魏顺:“他……我觉得他是个很有天资的人,他生来就该写书。”
早就知道那个浑身长嘴的徐目把自己迷上绯扇的底儿漏了,可魏顺还是不想表露痴迷;更何况,他心里有张启渊了,就能分得清主次了。
一个匿了名字写书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肖想他干嘛?
“你真的觉得他有天资?”张启渊放下筷子,摸了摸脖子,转念,继续问,“你最喜欢他哪一本啊?”
魏顺答:“他的书我都看过,都还行。”
张启渊:“听说他要出新书了。”
魏顺:“你怎么知道的?”
张启渊笑:“我有路子。”
魏顺急了:“你认识他?”
张启渊笑出了声:“我不认识啊,但有内部的关系,能得到一手的消息。”
“噢噢。”
气氛变得很怪了,魏顺觉得自己有些失控,张启渊心里乐——直观地感受到这个提督对自己另一重身份的好奇和崇拜,他心里简直舒坦得要死了。
一点儿没靠奉国府,正儿八经地压他一头了,张启渊想。
这时,安排好车的徐目也回来了,还让柳儿弄了一碗祛风寒的汤药端进来,放在桌上。
褐色苦水在白瓷碗里冒着热气,魏顺嘱咐张启渊:“你吃完饭把它喝了吧,别让我们徐公公和柳儿的辛苦白费。”
张启渊推脱:“我不爱吃药。”
“不吃药脑子该烧坏了,”魏顺说,“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关心你,你就该觉得庆幸。”
“行,多谢徐公公、柳儿。”
张启渊心情不错,霎时间豪爽得不行,说:“让它凉点儿,我就一口气全干了。”
“涨胆子了。”魏顺评价。
张启渊辩驳:“涨什么?小爷胆子本来就大。”
白天的公务没有收尾,夜里吃完饭接着忙,徐目去门外送张启渊上车了,魏顺一个人在屋里审定当天的供状。
他心情很好——这是头一次,从和张启渊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甜蜜”,一厢情愿跟一厢情愿也不同,他们之间好像真的熟识起来了。
不讲别的,作为个男人,张启渊确实有惹人心动的本事:洒脱、爽朗、小坏,懂得多还特会逗人笑。
最主要的是长得极其漂亮,又将自己拾掇得整洁,朝气蓬勃正年少……
如果他披散着头发,那该是什么样儿?肯定是很美的,略微锋利的,带着神性的。
魏顺沉浸在自己没有尽头的想象里了。
徐目送完人悄无声息地进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道:“爷,咱审的是供状吧?不是情诗吧?”
魏顺猛地抬头,嘴边的笑来不及压下去,就斥骂道:“滚你的,老子忙得团团转,哪儿有空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