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燕宜指尖微颤,强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迷茫地抬起头:“啊?这是之前孙媳出门想找人练手,恰好画下的一名路人,见她长得漂亮,就留下来作个纪念。祖母……难道您认识她?”
“漂亮吗?我怎么不觉得。”
太夫人嫌弃地把这张画像丢开,“肯定是你把她美化了。哼……陶敏敏的女儿,哪里就漂亮了?”
“什么?!”
沈令月嗷了一嗓子,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这画像上是东乡侯夫人的女儿???”
可她明明是尤正良的小三,尤凤年的生母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全乱套了……
怪不得尤正良要假死出府玩私奔,原来是你,德国骨科!
沈令月双眼望天,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尤正良和她生下的儿子,居然不是畸形儿,还是个连中三元的天才?
“你瞎喊什么?吓我一跳。”
太夫人不满地抚着胸口,又补充一句:“是义女,义女啦。谁知道陶敏敏抽什么风,自己生儿子难产了三天三夜,以后都不能生了。可她不好好养着宝贝儿子,又从外面抱了个女婴回来,还说什么……什么命格相合,用义女的八字能护着亲儿子平安长大,还让东乡侯府上下都叫那女婴大小姐,简直倒反天罡。”
她想想还有点优越感,她的一双儿女可都是亲生的!
沈令月把合不拢的下巴默默按了回去。
……原来是伪骨科,吓死了。
她和燕宜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不怎么说内鱼流传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好兄弟姐妹,而是你的对家!
就东乡侯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有谁比太夫人更清楚了。
沈令月捡起画像,假装好奇:“那这位义女大小姐叫什么啊,她今年应该也三十多岁,已经嫁人了吧?”
“谁会记得她女儿叫什么啊。”
太夫人嘴硬了句,又在沈令月眼巴巴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愿的道:“好像是叫……尤念娇?一个义女而已,嫁的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岐州的一个茶商吧。”
她又对燕宜道:“尤念娇每年这时候都会回京城给陶敏敏过寿,你能在路边遇见她,应该也是在这个时节。”
燕宜哪见过尤念娇啊,刚才那话纯粹胡诌的,只能点头承认,“没错,就是去年秋天,祖母您真聪明。”
把太夫人又夸美了,沈令月再趁机问尤念娇的情况,她也不吝相告。
离开松鹤堂的时候,太夫人还在追问:“我和老侯爷的新婚画像,什么时候能好啊?”
燕宜认真向她保证,“我回去细化一下线稿,一有进展就拿来给您看。”
最开始她和沈令月纯粹是打着探听情报的幌子而来,但太夫人却当了真,她实在没办法让一个老人失望伤心。
就当是替裴景翊孝敬祖母吧。
“嗯,你好好画,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太夫人神神秘秘地暗示,她的小金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