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甚至都没对高贵妃做过什么,他不过是,不过是偷偷救出了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犯官家眷而已。
为了一个女人,庆熙帝就能舍弃他的长子吗?
“陛下,恒王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您罚也罚过了,求您开恩,把他从天牢里放出来吧!”
林贤妃跪下苦苦哀求,“天牢那是人待的地方吗?恒王从小就没吃过苦,他也是要当祖父的年纪了,那里面阴冷湿寒不说,吃不好睡不好……”
却不知她越是求情,庆熙帝心头的怒火就更盛。
“你们母子俩都拿朕当傻瓜糊弄是吧?”
他咬着牙,握紧轮椅扶手,重重拍着,“贤妃,朕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朕就是选刚满月的小八,也不会选恒王!”
庆熙帝冷笑一声,“派人去宗人府,恒王萧镕,即日起贬为庶人,开除宗籍!”
林贤妃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庆熙帝看也不看一眼,只对捂着脸的高贵妃招手,“过来,让朕看看伤到哪儿了?”
高贵妃眼睫盛着水光,慢慢放下手,白玉似的面颊上沁着几滴血珠,愈发触目惊心。
美玉微瑕,最是叫人心痛。
太医院又是一通兵荒马乱,庆熙帝下了死命令,务必要用最好的药,不能让贵妃留下半点疤痕。
等到太医院院正被架着赶过来,一看高贵妃脸上那道血痕:……
陛下,臣再晚来一会儿,贵妃脸上的伤口都要愈合了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老太医还是不敢耽搁,麻利地开方熬药。
另一边,林贤妃宫里却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就算是最年轻不懂事的太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庆熙帝的眉头,一个个不是说有事就是请假,火速跑了个干净。
小宫女吃了个闭门羹,哭着跑回来,问林贤妃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办啊,他们都不肯来给娘娘看病……”
大宫女快步走到床边,手背贴上林贤妃额头,烧得滚烫。
她叹了口气,吩咐道:“去打盆水来,我给娘娘擦身。”
……
夜深人静,荣成县主悄悄溜进恒王书房,从书架后面的夹层里翻出一个上锁的盒子,用恒王妃给的钥匙打开。
这里面都是恒王一党最核心的情报,包括几个可以调动的禁卫将领,朝中某高官的秘辛,放在御前的眼线等等。
荣成县主不敢耽搁,找到纸笔开始抄录。
就在她抄完把盒子原路放回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她的兄长,恒王世子大步走进来,见到她便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荣成县主不慌不忙反问,“父王还关在天牢里,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那是皇祖父亲自下的命令,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