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陛下这是要去何处?”
崔衍昭:“太庙。”
去太庙,自然是祭拜祖先。
谢启心想陛下如此孝顺,果真是守礼之人。
崔衍昭:“有什么事?”
看谢启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重大危急的事,不过毕竟谢启人都来了,出于礼貌还是问一下。
听到崔衍昭发问,谢启上前陈述:“陛下继位以来,尚未进行过四季之礼。古人云:德音彰于礼仪。眼下即将立秋,臣请筹备迎秋之礼,以求上天护佑秋稼。”
听上去挺简单的,崔衍昭本来都要点头,但出于谨慎,还是先问道:“都需要我做什么?”
谢启从小钻研周礼,对礼仪之事胸有成竹,此刻娓娓道来:“迎秋需在立秋前十八日,迎黄灵、祭黄帝,奏《朱明》之歌,舞《云翘》《育命》之舞。到立秋当日,则祭白帝。另陛下还需在立秋之日,亲入围场,射牺牲以祭宗庙。”
为了避免崔衍昭因为觉得太复杂直接拒绝,谢启还特意省略了相当一部分。
但崔衍昭还是觉得很复杂。
他不想打击谢启的热情,但也不想给自己挖坑。
“能不能简单点?”
谢启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流程很复杂,他已经省略过了,陛下要求简单点,一定是因为看出来他在省略。
可是他素有风度、形容优雅、处变不惊,陛下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谢启大惊,便直接问道:“陛下是怎么看出来臣省略了一部分没有说出来的?”
崔衍昭同样大惊。
什么?这居然还不是完全版?
君臣相顾无言。
崔衍昭:“如今内库空虚,就不要考虑这些了。”
停了一会,他再道:“不要说对不起祖宗,祖宗会理解的。”
谢启本来要出口的话硬被崔衍昭堵了回去。
顿了一下,他道:“陛下,除迎秋之礼外,臣还有一事——陛下该立中宫了吧?”
崔衍昭:“?”
他都要怀疑他和谢启有亲戚关系了,要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催婚到他这里?
谢启道:“婚礼六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皆用白雁白羊各一头,酒米各十二斛。唯纳征羊一头,玄絺用帛三匹,绛二匹,绢二百匹,虎皮二枚,钱二百万,玉璧一枚,马六头,酒米各十二斛,郑玄所谓五雁六礼也。1”
谢启长篇大论,崔衍昭听得莫名其妙,他不会立后,这些礼数和他没有关系。
谢启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崔衍昭,道:“陛下年富春秋,怎可不设中宫?若是因内库空虚,臣等可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