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接触的皮肤,如被火焰炙烤,烫得她心头一坠。她惶然回头,对上一双黑漆沉倦的眸子,正深深地看着她,不带丝毫刚睡醒的迷蒙,好像已醒来多时。
“你找的人是我。”
陆玉棹睡醒的嗓音慵沉,带着一点刁难人的飘忽意味。
余吟听得出。
她手臂线条暗自蜷紧,不动声色地往后拽。陆玉棹就松开她,仿佛刚刚的拉扯只是随手留人。
她不想和他说话,也不看他,低垂着眼,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老师让我来拿的……现在等着用呢。”
拿老师的身份压他。
岂料陆玉棹根本不在意。
他随便拿过一张卷纸,翻过来,白面朝上,放在桌边,“签字,证明你拿的。”
“……”
神经病。
进来一分钟不到,余吟却感觉如芒刺背,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而造成她所有难堪和紧张的凶手,都是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混蛋。
她没过问,也没犹豫,拿起他桌上的笔,在纸上囫囵签了自己的名字。丢下笔,她转身往外走。
大概十多步的距离,余吟觉得格外漫长。直到彻底离开这些陌生人的视线,她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陆玉棹真的恶劣。
她以前也去过其他班级帮老师拿东西,人家们都很客气,但他不是,他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她觉得是使坏前的寻思。
余吟光是想想就后背发凉。
赶紧往班级走。
刚转下楼梯,她腿心咕咚一下,好像有液体流出来了。她顿时止步,对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可算算时间,还没到生理期。
是发生关系影响了吗?
她不懂。
她只是很担心,没带卫生巾。
尝试着继续往前走,没出几步,又有一股涌出来。她这回直接断定,她是真来了例假。
手中的卷纸成了烫手山芋。她应该先送回去,再去洗手间,可她现在根本不敢继续走。
水无高中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她爱穿是因为私服少,现在腿上的短裙根本不够厚实,如果她来的量大,想必还没到班级,就会从屁股后面露出来。
她一下子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