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宰稍一思考,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确实确实。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崔宰将战报封蜡装好,大声唤道:“来人!速速将此战报上报朝廷!”
晨,大周都城,天明宫。宫内四望茫茫,白石铺地,花木罗列,秀松亭亭。一对冲天盘龙巨柱立于宫中须弥座上,汉白玉质地,蛟龙缠绕,风从云生,上有云板、承露盘和异兽,庄严肃穆。俯瞰而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宣政殿内鸦雀无声,周朝都城内只要是四品以上的大小官员尽皆在内。当先之左一人所站与百官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神温润,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右首却是空一人位置,原本此处应在站着当朝太尉崔宰。而左首之人,便是把持周朝朝政的丞相曹振。
耳听脚步声传来,脚步甚是缓慢。再看头戴通天白冠,身着紫朱宽袖朝服,朝服上绣九龙,间有五色云彩。待得此人坐定宣政殿正中,殿下百官高呼:吾皇万年!!
“今天叫你们大起,是收到太尉军报。我淮河一站,斩杀羯寇两万,又连夺徐贤、凌县两城,报我数十年之恨,长我汉家天朝盛威!要封赏,有功的都要封赏!”周朝皇帝激动的大声道。
“吾皇圣明!!”百官呼道
曹振上前道:“圣上!太尉淮河之战,所立之功,天地可鉴。我将不畏死,与羯蛮厮杀,报我汉家深仇,理当封赏。然羯不学孔孟,茹毛饮血,彪悍无礼。臣恐异日其必倾国之兵侵我边境,上欲早图!”
周朝皇帝凝神一想,道:“嗯,丞相不愧老成谋国。你们都议议!”
“臣有一言!”光禄大夫李劝站出道
“哦!说说看”皇帝说道
“既克,盍再遣大军乘胜,夺淮之北青、徐二州。山阳渎乃襟,倘夺下青、徐,我国则多一份拱卫。且青、徐众为汉人居,本是我大周之国土,不过为羯抢矣,今收亦理所宜。何等羯人攻我,我先克复是也!”李劝道。
“好!爱卿所言甚合我意!”老皇帝一拍龙椅道。
“光禄大夫,此言差矣!”一人站出道
“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圣主不得已而用之。如或纵肆小忿,轻动干戈,使敌人怨结,师出无名,非惟不胜,乃自危之道也,固宜深慎!淮之役乃羯先侵吾疆土,被我击破,我有理之。若复取青、徐,则欲令两国战矣。光禄大夫,若我朝败,又当何如?”
“唔。。。太常所言极是。轻易用兵终不是好事。”老皇帝符附和道。
光禄大夫急道:“羯乃虎狼之夷,今赵皇帝,望吞九州,殄灭汉人久矣。然必先北伐柔然,西收胡夏,待此二事毕,则真欲南侵我大周矣,及是时我朝危矣!”
一个声音缓缓的道:“光禄大夫真乃我朝铮臣,我朝之幸,圣上之福啊!适才汝所言者老夫甚以为善!然,既欲与赵战,则须有万全之策,战则胜之,复我朝长江以北之地。则今将议如何调集兵马钱粮,为帅者谁,为将者谁,兵从何处出,又待如何用兵。可须遣使者往柔然,劝其自北向南击赵,与我大周共灭羯赵。此上诸事,尚望圣裁。”
老皇帝一听心头顿时如乱麻一般,一时无法权衡。
光禄大夫稍作思付,便知道这又是曹振的一贯的手段,说是赞同其实是全盘反对。而他说的这些恰恰难以反驳。
一老者声若洪钟,朗声道:“丞相既许光禄大夫之,则今日何必商议兵粮。出兵与否皆将圣裁,但圣上决意北伐,臣等议出兵之详计,复报圣上。今太尉尚在前营,若要北伐总要闻太尉之意,再由圣裁。然圣上今曰之所赏军士,此乃今日政事。但是乘胜兵一鼓而收故土,乃用兵之道,也是我大周多年夙愿。羯赵虎狼之心,不得不防。圣上明鉴!”众人一看原来是辅国大将军。
朝堂之上顿时分为两派,或主战,或主和一时难分高下。
老皇帝甚是烦躁,对旁边的太监示意一眼。
那太监甚是明了,尖声道:“早朝事毕,退朝!”
淮河大营,金焰一部已经先行回来。崔宰看了看常啸天,道:“我有个想法,看你老常同不同意了。”
常啸天道:“什么事?要你太尉大人这么谨慎?”
崔宰道:“我想把金焰的铁骑卫和其他所部交给丰尘,这孩子我觉得他带的动。”
常啸天道:“我倒是没有意见,你就不怕这一万五千人马交给尘儿,万一有个闪失?”
崔宰道:“遥想当年嫖姚校尉霍去病十七岁初次征战即率领八佰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在两次河西之战中,又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这样的事情古已有之,你又担心什么?何况丰尘手上可是有一万余人,现在徐州境内也就彭城有大兵守城,其余各城皆没有什么兵力,挟得胜之师逐个蚕食,直接拿下徐州。若是能顺手北上拿下青州,那对我大周极为有利啊。”
常啸天道:“就手上这点兵力,别说收复徐州、青州。能顺利打几个胜仗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