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坐在床边,双腿耷拉到地上,挺直腰背,双手放在膝盖上。
“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国家!别以为你现在不这样,以前的事就过去了!那些都是你人生的污点!你想抹也抹不掉!”
“你把警察当什么了?!你以为随便一说自己是警察,就是警察啊?!警察是要……”
她这是在说教吗?
莫名其妙,我还挺爱听的。
果然专业的话,还得专业的人来说。
“你给我写五千字检讨!反省一下!”
“啊?!”我震惊的瞪大双眼。“为什么我要写检讨?还五千字!”
索菲愣了一下,拿拳头捶了捶额头。“抱歉抱歉…习惯了。没事儿,你当没听见就行。”
“但是!”索菲使劲拍了一下床头柜,给我吓一哆嗦。
“你要认识到你的错误!以后不许再犯!”
“知道了。”
索菲长叹一口气。“不过,我还挺佩服你,刚大学毕业就被派出去。你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去那种地方!”
她推了我脑袋一下。“你竟然还傻乎乎的答应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吧…”我低着头,手不停的捏着床单。
“就刚开始…还挺害怕的,然后就经常脑补一些…英勇归来的样子…放轻松…”
索菲冷笑一声。“你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吧?!玩呐?!还英勇归来!你知道出去当卧底,真正能英勇归来的有几个吗?!我掰一个手都能数出来!”
“你自己英勇归来了吗?!缺胳膊少眼的!现在腿也动不了了!”
“还有,你为什么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份子,你这…”
索菲摸了摸我的左眼,又挽起袖子,看我左胳膊。
“你这该不会是他们弄的吧?他们逼你?!”
我把左胳膊缩回来,袖子放下去。“你看看我们相处的模式,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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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被毒贩报复的。我第一个假肢还是凯伦帮我装的,我当时还吸了毒,也是他们帮我戒的。”
我笑了一声。“也是我意志不坚定,他们太把我当一家人看了。还有其他很多事情…”
“就动摇了。”
“我觉得如果是你,你应该也会动摇。”
索菲靠住椅子,闭上眼仰头想了一会儿。
“可能会吧。”
“唉…无所谓了。”我胳膊肘拄着栏杆,双手托脸看着她。
“反正,我把他们交给你。我也就能放心。我这个…背叛国家的罪人也该受到惩罚了。”
索菲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啧!老是想起一件,就忘了另一件。
我看向地板,小声地嘟囔。“找个人嫁了吧。”
索菲捏住我下巴,把我脸抬起来。“人家喜欢你八年,你这么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你这是抛弃!”
“那怎么办啊?!”我像发泄一样的大喊出来。
“你自己说的,杀人偿命!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不是我就是她!我们俩总会有一个人要走的!我已经把活着的机会留给她了!”
“我也不想死!我想跟她一直在一起!而且,你知道我安排杀我的人是谁吗?!是她!我安排的是她!”
索菲面露难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缓放下了手,手指开始不自觉的点着床杆,低着头眼神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