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岂知一法一律鬼神所主弃法受赂功名寿算便当减夺乎荆州府推官魏钊以公事往夷陵道经某鎭鎭有鄕绅徐少卿
梦神告曰明晚魏推官过鎭此人前程远大後当爲吏部宜预结之次日果至因欵留焉数日少卿复梦曰可怪魏推官此去
受赂四百金故出人罪使死者含??上帝已削其官爵夀亦不永矣少卿访之果然未几魏丁忧归逾年卒家业凋零夫居官
弃法受贿得报固应如此爲鄕绅者每每受人賍私伐爲嘱托致使官府枉法狥情司报应者岂遂无法处此辈耶台州举人
左跸赴礼部试卷甚佳房考拟爲第一忽梦神告曰比台州左跸文也顷居鄕受贿若干爲人请托致有枉法而死者今已灭
折禄算幸无取也遂黜之及榜发查对原卷果左跸也未几跸客死燕山○朱玑曰弃法受贿岂惟官长凡书吏衙役亦多有
之葢官长耳目有限事事操之公门中人其间狐假虎威舞文乱法奸弊岂止一端造恶造业未有不遭天谴者不然此等怨
毒之财能安享乎以直爲曲以曲爲直韩魏公曰两讼在官曲直未定生死予夺系吾一言其可轻忽
今不免曲直顚倒非因受贿卽是狥情否则率意卤莽耳有一於此岂宜居民上乎钱若水爲同州推官有富民失女奴父母
诉於州委之录叅录叅旧与富民隙遂申劾富民父子共杀富民已诬服独若水迟疑录叅语侵之若水笑曰父子皆坐重辟
岂不容某熟察又越旬不决知州亦有言若水终不夺一日潜诣知州告曰某以家财访女奴今得之矣知州遂释富民父子
富民诣若水谢若水闭门不纳富民遶垣而哭知州欲以此奏之朝廷若水辞曰某初心止图拔??非图爵赏且朝廷闻之如
录叅何知州叹服太宗闻其事擢知制诰进枢密使後无病而卒陈旧爲开封府曹时章献太后临朝太后族人杖杀一卒公
当验屍太后遣中使十数辈谕?吏惶惧欲以病死闻旧独正色曰彼实??死待我而伸奈何惧罪验不以实乎汝等勿忧吾
当任咎奏入虽大忤?旧亦不及罪自是着名不数年厯台省官至三司以上二事一是不以直爲曲一是不以曲爲直由此
大者推及小者凡事皆当平断葢百姓多愚或被一事之枉衔怨终身甚有惭愤抑郁而死者是故谳决之际不可以不察也
入轻爲重书曰罪疑惟轻又曰甯失出毋失入若犯罪本轻而反重入之所谓哀矜之意安在乎杨旬爲夔州推司
处心正直积累阴功有子名椿年二十四中天下都魁夔州使君闻之请旬来令旬解职旬曰念旬爲吏四十年家无余赀惟
积阴德留下三个悭囊乞台?取来开看第一个有三十九文当三钱第二个有四千余文折二钱第三个有万个小钱使君
问故旬曰每决狱囚但遇入轻爲重者或从死罪改爲流罪卽投一当三钱或从流罪改爲杖罪卽投一折二钱或从杖罪改
放便投一小钱今日旬男夺天下都魁皆平日行善所致也敢舍公门而自放逸哉噫公门好修行此语谁不知之而积德行
善者有几如旬所存眞可爲此辈劝也陈轩未第时梦至一官府门悬金榜题曰左丞陈轩右丞黄履後履官至右丞而轩止
龙图学士晚年语诸子曰吾平生不作欺心事今位不副梦当思昔守杭州有达官执一老兵送府欲杖之此兵罪不应杖遂
令赎达官折柬相责乃呼入行杖不意竟死杖下至今二十年恒以自尤违法狥情宜不登显位汝等戒之夫初念不忍旣以
达官见责而移是不忍之心不胜其畏达官之心也达官何足畏不过爲自己欲登显位计耳孰知反以此削其显位彼承顺
上司入轻爲重者不当鉴此乎万厯初王万祚爲巡江御史极淸亷而性颇严刻捶楚之下有以小过而被重杖者有以轻罪
而致殒命者未几得病衙中尝有??鬼前後呼呌僚佐往候之无不闻者数日而死夫淸以持身必不当刻以絶人然持已淸
者往往多刻入轻爲重事所必有已每见吾鄕士大夫居官甚淸介有声及身死而其子孙蹇落不振母亦犯有此病欤故居
官任性者亦当鉴此见杀加怒人之有罪固其自取然死者不能复生目击心伤怜悯不暇加怒何爲昔子羔爲衞
士师刖人足後值衞乱子羔出走刖者守门屡引之逃匿羔谓刖者曰吾向者亲刖汝足今吾在难正子报怨之时而反如此
何也刖者曰刖足固我之罪向者见君论刑时有愀然不乐之色此吾所以感君也然则见杀加怒死者其能无憾乎知
过不改过与恶不同恶有心过无心凡一念之差一事之误皆谓之过然初时不觉无心之失也旣而觉之不能卽改
则是无心变爲有心矣故袁了凡曰人未行善先须改过佛家教人忏悔亦是劝人改过也嘉靖中葛守礼爲陕西布政当大
计日有小吏塡老疾当罢公请留之吏部曰计簿出自藩伯何自忘也公曰此边吏去省远徒取文书登簿今见其人方知误
塡过在布政司何可使小吏受枉尙书惊服曰谁肯於吏部堂上自陈过误卽此可谓贤能第一矣後官至刑部尙书江阴张
畏岩甲午鄕试不中大駡试官旁有道者笑曰还是相公文不佳张叱曰野道乌知之道者曰文贵心和气平相公心气如此
文安得佳张不觉屈服自此折节自持丁酉梦见试录一册中多缺行问之旁人答曰科第三年一考拔中所缺皆原该中式
或新有薄行而去之者指後一行云汝三年来改过自修当补此是科果中一百五名知善不爲长春眞人曰人
在世间方便第一力到便行蹉过可惜今之不爲善者亦未尝尽是不爲或者有好名心持於大而忽於小又或者有求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