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侯府的马车逐渐远去。
苍山眼看着表姑娘和小侯爷适才的亲密之举,那周围的气氛连他都觉得暧昧。
他就是有点替长孙不甘心。
明明侯府那夜,救了表姑娘的人是长孙!
而现在反而小侯爷跟表姑娘的感情越来越好,比从前更亲密。
但帘子已被放下,苍山满腹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车舆缓缓行驶。
谢凌静坐于马车内,广袖垂落于宝花栽绒地毯上。
一丝月光从车帘的缝隙溜进来,却惊觉里面要更为清寒。
谢凌合着眼睫。
明明不愿想的,可适才看到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
果然,她有心悦的人,他与她……本就不可能。
她还是喜欢沈景钰。
怪不得……
谢凌牵动淡白的薄唇。
借着窗边的月光,谢凌仿佛又看见了少年在给她风帽后,她脸颊边浮现的一抹霞红,比梦境还娇,当真是人面桃花,艳艳春色。
到了谢府,男人又平静地回了庭兰居。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厢,马车行驶了很久,到亥时才到那九曜山。
因知世子夜晚要爬山,白天里便有侍卫先探路,除清路上的障碍,确保世子夜里爬山不会受伤。
此刻前方也有侍卫在开路,亮了许多盏灯笼,故此山路全程都是通明的。
这九曜山并不算高,否则太危险的话沈景钰绝不会带阮凝玉来。
爬到山头后,阮凝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了闺秀该有的婉约仪态。
她坐下后不久。
轰隆,轰隆——
巨大的爆破声炸开天边,阮凝玉身上的衣裳被照出绸缎的光泽。
抬头一看,便见黑夜里已经开出了五光十色的烟花。
空气弥漫硝烟味,沈景钰的人在山脚下的平地放烟花。
仿佛心跳要在胸膛炸开,阮凝玉受惊得要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