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鸡血混着药汁罢了。
不演得真些,如何骗得过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又如何……让琮儿那小子,心甘情愿接下沐瑶这步棋?”
他放下参盏,目光投向紧闭的殿门方向,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扉,看到离去的贾琮与甄沐瑶。
“晟哥儿那边……如何了?”
太上皇问的是弘元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夏守忠立刻回道:“主子放心。
戴权那老狗还算得力。
坤宁宫送去的‘加料’参茶,陛下……一滴未沾,全数‘喂’给了窗下那盆松树。
陛下已命太医院院判申时三刻去给那柳氏‘请脉’了。”
“哼!”
太上皇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眼中杀机毕露,
“蛇蝎毒妇!
竟真敢对天子下如此毒手!
看来承儿那副鬼样子,她也心知肚明,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枯瘦的手指在锦被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
声,如同战鼓的余韵。
“晟儿心软,还存着那点可怜的念想,想看看那肚子……是真是假。”
太上皇的声音冰冷如铁,“也好。
就让他亲眼看看,他寄予厚望的太子,他‘贤良淑德’的皇后,究竟是何等面目!
只有彻底断了这念想,他才能狠下心,将这祸根彻底拔除!”
夏守忠垂首:“主子深谋远虑。
只是……皇后那边既已动手,恐狗急跳墙。
睿亲王殿下虽已应下婚事,但此刻殿下被牵制在宫中,宫外……”
“宫外?”
太上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是一种对棋盘上所有棋子生杀予夺的掌控感,
“牛继宗、柳芳那些人,是摆设吗?朕‘病危’,琮儿‘侍疾’,这消息放出去,那些依附吴氏和忠顺王的魑魅魍魉,能忍得住不跳出来?”
他微微侧首,目光如电,射向殿内一处光线最暗的角落。
“玄一。”
阴影中,一个穿着普通太监服饰、气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单膝跪地,头颅深埋。
“属下在。”
“传讯‘惊蛰’。”
太上皇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杀伐之气,
“所有暗桩,全部激活!
给朕死死盯住忠顺王府、温体仁余党、九门提督衙门!
尤其是……京营!”
“凡有异动者——”
太上皇眼中寒光暴涨,手在颈间做了一个与戴权如出一辙、却更加凌厉决绝的斩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