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信息素就像侵略者一样迅速把空间吞噬,连一点余地都不给铁锈信息素留存。
钟离洵也濒临失控的边缘,猩红地双眼盯着刘玉北不放,如鬼魅一样的速度闪到刘玉北身边,抬臂落手,电光火石之间,铁锈信息素瞬间消散,刘玉北的腺体掉在了地上,大量红色血液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刘玉北额头的青筋暴起,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疼疼疼疼疼疼……实在太疼了……他好像要死了……
蚀骨钻心的疼痛唤回了他的理智,额头的冷汗滑进眼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厚重的松香信息素剥夺了他呼吸的权利。
他撑不下去了。
轰隆——轰隆——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开夜幕,钟离洵看清了刘玉北痛苦的表情,但也只有一瞬间,那神情便湮没在了黑暗中。闷雷哐哐作响,震醒了失去理智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砸的院中的东西噼啪作响。
啪嗒一声却异常清晰,解剖刀落在地上。
在刘玉北倒在地上的前一刻,钟离洵反手接住了刘玉北,理智半昏半清,只是下意识脱掉自己的衣服披在刘玉北身上。抱着刘玉北就往实验室跑。
大量信息素一涌而出,飘散到远方,只有房间的狼藉证明这一切确确实实发生过。
豆儿大的雨粒砸在钟离洵身上,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衬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印出宽厚微微下弯的脊背,眼镜被雨珠糊了一层,模糊不清,裤腿溅上泥土,他都无心顾虑。刘玉北却是好好的,只有实在护不住的裤子湿了,其他地方都是干燥的。
与钟离洵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红色的血混着雨水落到地上,颜色越来越浅,流到土里,消失不见。
钟离洵的手在发凉、发抖,给刘玉北整理完,包扎完,整个人还处于浑噩状态。
看着刘玉北苍白的脸,还有被血再次浸染的医用纱布,钟离洵慌慌张张又想起了什么,腺体,对,刘玉北的腺体……他要回去找刘玉北的腺体……
钟离洵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眼镜掉在地上出了裂痕,他又捡起来,不管不顾地重新戴上。尘土、雨水糊了全部的实现,明明是日日月月年年都要走的路,可他却磕磕绊绊,走了很久才回卧室。
卧室里只有血迹和信息素,却不见刘玉北的腺体。钟离洵发了疯的在屋里寻找,干净整洁的卧室被他翻得一片狼藉。
卧室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一块腺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你在找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钟离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