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烟火味落进鼻尖,林殊嫌烦,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把整张脸躲进衣领里,用雪松香把烟火味掩盖住。
冷风中,林殊看着烟火绽放,刺目到极点,再慢慢暗淡,最后化为无光的碎片。
凌晨之时,整个湖光山终于静下来,再没有热闹的烟花声,只有喧嚣的风声。
天空恢复灰暗。
冬天的b市别说看见遥远的恒星,就连地表之上的人造卫星都不一定能看得清。
林殊看着充满人造灯光和烟火尘埃的天空,脑子里空空如也,也不愿意站起身回房,去床上躺着。
身体渐渐失温。
林殊失神地想,如果他一直躺在这里,躺上个三天四天,不吃不喝,是不是就能在这一世先离开?
那样的话,他是否就不用面对记忆恢复后的秦渝池?
叮——
闹铃打断了林殊的思绪。
林殊长叹一声,亮屏手机,给高静歌准时报平安。
要是知道他又要死要活了,或是死了,高静歌不得哭得眼睛红肿。
高静歌会哭吗?
他好像没见过高静歌流泪。
林殊耸耸肩,正准备继续发呆,却有人打进来电话。
打进来的号码显示为陌生号码,但林殊知道是谁打来的,那是他派在陶芓湉身边的保镖。
林殊接通电话,“喂?什么事?”
“林先生,陶先生前天回了家,昨天清晨飞往枫国,我们跟着查到了他在枫国境内的心理治疗报告。”保镖说。
“什么病?”林殊蹙起眉问。
“强迫性精神障碍,具体表现为强迫洗涤,也就是俗称的洁癖。”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渝池:下车冷静,结果车跑了,手机没了,好友也被删了[傻眼]
第41章
保镖很快发来译版的诊断报告,以及每一次治疗记录。
林殊打开露台的灯,半靠在躺椅上阅读。
陶芓湉的第一次治疗是在18岁,也像这次一样,独自一人到枫国治疗。
“这世上的人可以简单地分成三类,脏东西,干净东西,以及披着干净皮的脏东西。”
“他像是世界的宠儿,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干净东西,只有我知道,他是披着干净皮的脏东西”
“我讨厌回家。每次回家,他都会潜入我的房间,用那双恶心的手,让我无法呼吸,不得动弹,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