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惊,皆向那喜鹊望去。
电光火石之间,景延年从高窗里一跃而入。
像一阵风。一道影一般迅捷无声。
他入得殿中,殿中甚大,且还有内外间,左右耳间。
听闻内间里有人争执打斗之声。
景延年面色紧绷,飞身而去。
待他到冲入内间,却是愕然一惊。
圣上和萧玉琢两人皆衣服头发散乱。
但这情形怎么看都和暧昧无关----圣上脸上的巴掌印子十分明显,额角不知是磕在哪里,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竟破了皮,往外渗着血。
萧玉琢脸上原本得体的妆容,这会儿都花了,一根尖利的簪子被她握在手中。
圣上若不是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那簪子现在约莫也捅在圣上身上了。
矮几倒在地上,上头的茶碗也摔碎了。
景延年悄声上前。猛地一掌劈在圣上的后颈之上。
圣上本就迷蒙恍惚的眼睛,微微一翻,晕了过去。
景延年这才瞧见,圣上袖口上也有血迹,广袖下头的皮肉上,更是印着一个牙印子,牙齿尖长的地方把皮肉都给咬破了,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夫人好生生猛!”景延年低声叹道。
萧玉琢瞧见圣上晕过去,又抬眼看见景延年那一张俊脸,忽而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倒在地。
景延年弯身将圣上抱上床榻,拽过被子将他盖上。
问萧玉琢要了帕子,沾了茶水,将圣上额角的血迹擦拭干净。
袖口的血迹,手腕上的牙印,都被盖在了被子下头。
萧玉琢安安静静看着他做这些,她坐在地上,微微喘息。
景延年收拾好了圣上,连忙来到她身边,“你可有受伤?”
萧玉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这会儿已经不知道疼了,似乎是崴了脚,但不严重。”
“还能走么?”景延年问道。
萧玉琢眯眼看了看圣上,“若是能叫菊香来看看圣上就好了……”
景延年目光沉沉,“先走吧。”
他语气沉沉,低沉浑厚的嗓音里不知蕴藏了多少情绪。
萧玉琢看了他一眼,一时有些心酸不忍。
现在这情形。他心里定然比自己还难受呢。
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老婆……
萧玉琢倒觉得还好,毕竟倘若圣上真是服了什么奇怪的药,那这会儿神志未必清醒,一个男人的本能,不就是用下半身思考么?
再者说,她又并非真的郡主,跟圣上没有半分亲戚情谊。
便是趁着圣上恍惚,弄伤了圣上,她心里也没有任何的负担。
“你生气了?”萧玉琢低声问景延年。
景延年专注的给她收拾散乱的头发,拿帕子擦去她脸上花了的妆容,又抱她起来,低头为她整理衣衫。
保证她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仪容起码是得体的,免得叫人妄自揣测。
“好了。”景延年上下看她一眼,“先出宫。”
萧玉琢默默无声的看着他。
景延年沉着脸,“出去再说,你唤梁常侍进来,他应当可信。”
萧玉琢点点头,向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