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穿了军礼服。提尔看起来中规中矩,阿西尔却让比奇拉想骂一句“可恶的军礼服”,让那个绿眼睛的混蛋帅得过分,导致他眼睛莫名刺痛,鼻子也突然发酸,差点丢人地哭了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他那身皱巴巴的衣裤与对方形成了鲜明对比,而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阿西尔看起来很疲惫。
从对方逼平时略低一些的眉毛,比奇拉可以看得出来。
再多的情绪就找不到了。
似乎没有为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遗憾或不甘,更没有痛苦和伤心。
阿西尔与提尔并肩低声交谈着走进餐厅,对上比奇拉的视线,极其短暂的弯了下唇角,仿佛专门为他露出笑容。
比奇拉来不及在心下骂一句“真他妈帅”,对方就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阿西尔伸手抽走了比奇拉手里没喝几口的饮料,在对方耳边低声要求对方离开别忘记带自己一起,同时没忘记在擦肩而过时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腕,害得比奇拉整条胳膊都麻了。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无论是庆贺还是两位队长的世代交替,都让比奇拉感觉到时间是如此漫长,自己仿佛永远无法融入周遭的喧闹。
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比奇拉抱着早已经睡着的诺拉艾菲,把她送回房间安顿好,这才去往他和阿西尔起居的楼层。
浴室是空的,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细碎地声音从主卧室里传来,比奇拉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阿西尔就站在卧室侧面的衣帽间里,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异常。
对方一直这样。几乎没什么表情,似乎也并不在乎。
但比奇拉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对方之前的确烦恼过,也亲口说过,他想要这些“权势”,不止是为了改变现状,还是为了保护大家。
现在得到这些的成为提尔,他肯定能保护好大家。
就像之前保护千极骑队一样。
问题是,阿西尔梦想和目标又该怎么办?
还是说,大家已经遗忘了“失败者”。
阿西尔正在逐一摘掉军礼服上成堆的勋章、领章等,放进用来装它们的绒布盒子里,接着脱掉礼服,将它挂起来。至于清洗的问题,之后都会交给AI来搞定。
看到比奇拉走到自己面前,他不禁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
“你看起来比我还难过。”阿西尔说。
“我没有!”比奇拉立刻否定。
“你的眼眶还很红……”
阿西尔的从还穿被恼羞成怒比奇拉打断。
“你不哭才奇怪好吗?”比奇拉愤怒道,“就算不哭,你好歹也难过一下。难道你都不在乎吗?”
“在乎,”阿西尔被对方的模样逗得唇角微弯,与其却并不高兴,“但是,只能这样。”
“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吗?”比奇拉不甘心地问。
“只有这个办法,”阿西尔颔首,“提尔原本就比我有希望,毕竟我的年纪对于成为议长而言太过年轻了,他们会共情我的过去,却不会信任我能引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