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多看一眼,我板着脸,快步走出画展。
身后脚步声很大,郑中庭很快追上我。他放狠话,“你以为不是因为周小栀和6戎,我会跟你这样傲慢的女人独处吗?”
我反唇相讥:“你以为不是他们,我愿意搭理你这样的种-马吗?”
他冷哼。
我沉默。
他打乱我的思绪,我心中愤愤。
不过,吼几声泄一下,我稍稍放松些。
坐回副驾驶座,我朝旁边的男人吼,“送我回6戎的家。”
现在回去,我给他做完晚饭,他差不多该回来了。我当然不相信我的厨艺,我准备让阿姨全程指导我。
郑中庭火气也旺盛,“知道了!”
我偏过头,看窗外的风景,不想多看郑中庭一眼。而郑中庭却把火气撒在车子上,他把车开得惊心动魄,不是漂移胜似漂移。
“砰”,郑中庭这狂躁的开车,导致恶果。
我在晃荡中回神,现郑中庭跟人追尾。
对方红色的卡宴,经不住郑中庭这么撞击,车尾已经全毁,车身横斜。公路单行,足够宽敞,不足以导成交通堵塞,假如围观群众变多,那就另当别论。
郑中庭火下车,对方下车的也是个男人,斯文干净的外国男人。棕头、绿眼睛、深刻的轮廓,我当然看不出他具体是哪国人。
郑中庭的脾气,一开头就骂,“你开车长不长眼睛?无端端地,为什么停车?”
这次的事故,郑中庭毋庸置疑是全责。估计他看对方是外国人,强硬得很。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郑中庭,何况还是条滑稽的龙。
外国男人斯文,却也不满郑中庭的态度,就事论事。
郑中庭本来满肚子火,这算都撒在那无辜的陌生男人上。
我揉了揉太阳穴,眼见郑中庭动手动脚,终于下车。
走到两个男人之间,我挡在外国男人眼前,怒斥郑中庭,“郑中庭,你幼不幼稚?这就是你的错!你是嫌事情不够多,是吧?拿出名片来,照价赔偿人家。”
郑中庭亮眼等得贼圆,“要赔你赔,老子没钱。”
要不是知道他打架比我厉害,我早就一巴掌抡过去。
没法,我只好拿出我的名片。以前在6戎身边做秘书时印的,手机号还是对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对那外国男人说:“不好意思,他脑子被驴踢了。这次是我们的过错,我们会赔偿的。到时候,你联系这上面的手机号,出示下修理清单就好。”
外国男人接过名片,翕动嘴唇。
还没等他开口,我便听到一道温淳的女声——安德烈,好了吗?
被唤作安德烈的男人,立马躬身回,“落星,好了。”
落星,江落星?
出于震惊,我当即看向缓缓上移的车玻璃。惊鸿一瞥。我看到一张柔美的侧脸,模模糊糊的轮廓,不甚清楚。
向来神秘的江落星,居然被我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回应完车内女子,安德烈收好名片,“好,我会联系你的。美丽的女士,如果那个男人是你的恋人,我劝你早日脱离苦海。”
我笑而不语。郑中庭当然不是我的恋人,我和他根本不合适。郑中庭和周小栀也不合适,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纠结在一起。
安德烈不再多说,折身回去。车尾毁了,车子还能开。那抹红色,渐渐远去。围观的人,也缓慢散开。
我回头,不意外撞上郑中庭不掩讥诮的眼神,“林蔓,你现在对陌生人,耐心出奇得好。”
“郑中庭,你别搞不清楚状况。你知道周小栀被萧鸾拿捏,你难道还不知道6戎会面对什么吗?其他的事,我真的没心情。”
郑中庭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不再多说。
重新上路,郑中庭开车稳了许多。直到把我送到6戎家门口,他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我更是没说话。
阿姨在,我让她指导我做饭。然而我心思全然不在,屡屡出错。我心烦意乱,索性全部交给阿姨,我就不是做贤妻良母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