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出梨花木制成的木盒,我起身,边走边开锁。走到卧室,6戎双腿盘起,坐在床头。
我也上床,和他一个姿势,急急把璀璨的珠宝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随意挑拣出亮红色的红翡雕件,“6潮生对你,也真是上心。”
端起盒子,我将东西全都倒出来,“别看其他的,就看项链。”
拨开珍珠项链,他捏起一根银质链子,挂坠是变形却具有美感的同样材质的爱心。这算是普通的,甚至一开始我都没多看它一眼。
“这是6潮生什么时候送你的?”
我转动眼珠子,陷入回忆。
“他送我去乐城之前。”我说,“他去我送乐城,是他最没有道理最让我不高兴的事。应该是觉得愧疚,那也不是特别的日子,所以就送了。”
“林蔓,这个时机,就很特别,不是吗?”他拇指、食指捏住项链,细细摩挲。
从他手中那会项链,我细细打量。爱心的正反面,甚至没有镂刻字母或者花纹。
6潮生讲求情调,他送过我刻着他名字的戒指,送过我纹着藤蔓的胸针。要是有类似的东西,我好顺着对6潮生的了解,顺藤摸瓜找出一些信息。
但是它干干净净。
我有些懊恼,“这个项链,有什么玄妙?”
他探手,我会意,将项链放在他的手中。他蜷起四指,把项链握在手心。
“你把这些收起来吧,不用藏好,喜欢可以戴。”他一顿,“至于我手里这个,我研究几天。”
他这样的态度让我放松,我有意打趣,“所以你想省了给我买珠宝饰的钱。”
“我知道怎么样让你更快乐。”他说得笃定,隐隐缠绕着暧昧的气息。
抓起沁凉的饰物,我小动作放回木盒。我的确不会特别快乐,但古往今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这些东西,偶尔作为我的点缀,也无妨。
得他应允,我将木盒放在床头柜,懒得再折腾。
这条项链会不会和杨玏的遗言有关,尚不确定,但我能好好睡觉了。
两天后的周末,杨玏的丧礼。
杨玏的伤口鉴定出来,与我到达的时间不符。程春生给我的不在场证明起了作用,我彻底排除了嫌疑。没有凶器,初步坚定他杀,案子还在调查。
6戎腾出时间,代我处理诸多繁琐的事情。当然,他有他强大的助手团。
我思量再三,终究去医院找夏琤琤。
逼近打官司的日子,我想单独见夏琤琤更加难了。我一去,并不意外任知足在。任知足好像很重视这案子,难道是因为,他曾经被沈颖打破不败纪录,所以这次尤为在意?
这一回,我没有什么算计,坦坦荡荡地。
当着任知足的面,我就对夏琤琤说,“杨玏今天丧礼,你要去吗?”
本来,杨玏和夏琤琤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可据杨玏所说,夏琤琤把第一次给了他。之后,他们还是有过一些往来的。他们之间的交往或许是应付、演戏,但终归是有所往来。
回想起,当初杨玏去接近夏琤琤,也是为了我。
杨玏对我的好,是不能抹杀的。他对我的不好我也记得,可他已变成骨灰,我大概变成了最后一个会在意他丧礼的人。
果然,夏琤琤表情松动,“什么?”
“杨玏死了,你不会忘记吧?我想,没什么人会去他的丧礼。你算是他的旧识,你要去吗?”
我不知道夏琤琤是不是把肉-欲和感情分开的,我更不知道,夏琤琤该不该去。
任知足阻断,“林小姐,夏小姐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去葬礼。她记忆时好时坏,状态也是。要是大闹丧礼,亵-渎亡灵,那就不妙。”
“任律师,我有问你吗?”我语气淡漠。
他比我更冷,“我只是在维护当事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