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认真的人,认真起来会让人很难招架。
吴司嘉就是这样的人。
心上似乎是被人扎了一针,但那力道太轻了。
“吴司嘉,那我会希望你不快乐。”我轻声说。
猛地偏过头,他四十五度角上扬,与我对视。
抛去平日那些惯性的流里流气,他正儿八经地、十分严肃地和我对视。
两相对峙。
忽地,他绽放笑容,眼睛里闪着光芒,“林蔓,我不会等你,而且我会很快乐。”
我自内心而笑,“那再好不过。”
说完后,我退开两步,给他腾地。他会意,关上车窗。没多久,他开走了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吴司嘉的车一走,我的视线更为宽广,自然看见了在大门处等我的6戎。
6戎还是坐在轮椅上,一个人等着我。
没有任何异样,我大步往前,“等我?”
“嗯,我在等你回家。”他显得云淡风轻。
我故意找茬,“6戎,我吻了吴司嘉。”
“回家吧。”他柔声说道,同时伸出手,紧握我的手腕。
细腻的碰触引得我颤,我低头,眼中带笑,“6戎,我变心了。”
“回家吧。”他重复,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
门卫应该看到在门口僵持的我们了,铁门缓缓打开。
我突然乏了,反手搭住轮椅,推他走进去。
他很排斥郑中庭帮助他,却很享受我服务他。
“林蔓,明天的画展,我和长泽一起去替你捧场。”
我分出一些心思看路,“6戎,你再这么不务正业下去,是不是不想要公司了?”
“钱是赚不完的。”他沉声说道,“这些年为了这些东西,我已经失去了我最想要的东西。现在你和长泽回来了,我更想好好陪着你们。”
6戎寡言、情淡,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认真的。
“6戎,我不需要你陪,你把这份心全都留给长泽吧。”
6戎没有再说话,我也不说。
回到屋里,我推开他的轮椅,自顾自换鞋。
换完后,我现6戎一直用沉静如海的眼神看我。
“怎么了?”
他翕动薄唇:“林蔓,我永远不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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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你快去。”长泽在6戎怀里,肉嘟嘟的小手推着我的胳膊。
画展的开幕式,我已经决定不露脸,但长泽不知道是被6戎唆使了还是突然心血来潮,他非要我去讲话,还要我参与剪彩。
当然,长泽的表达更为凌乱,意思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