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个事情,我觉得6谦君比6潮生更恶劣!6潮生是将选择摆在桑朵面前过的,要是桑朵愿意去琏城,两个人或许能厮守到老。
而6谦君,恶劣到不给应剪梦选择的机会,决然地斩断两人关系。
应剪梦太傻,可她不傻,我有机会活着吗?
攥紧照片,我骤然站起。膝盖处的酸麻,让我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屏住呼吸,我稳住身体,慢慢站直。我睥睨那个故作哀伤的男人,“6谦君,你自私!你根本不爱她!”
他蠕动嘴唇,忽地就老了十年,“林蔓,其实我爱的。”
或是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6谦君的婚姻生活极其平淡,妻子温良贤惠,是他背后的女人。她的过错,就是不能生育,也不能给他生活的激情。
极其在意名誉的6谦君,这刻板的读书人,不会折腾婚外情,肯定会回忆往昔的疯狂岁月。
“你不爱。”我俯视他,冷漠说道,“你不爱她,更不想要我。我也不想认你,你处心积虑把我拐到这里演这么一出温情戏,无非是想我离开6戎。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我有一万种理由离开他,独独不会因为你的逼迫离开。6谦君,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许是我说得太狠,他的神情愈疲倦。
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他单手撑地,缓慢地起来。他明明不过四十出头,却仿佛老态龙钟的将死之人,连站起都不会了。
那个一丝不苟的精明商人,在此刻,不复存在。
我却丝毫不动容。
他很高,站稳之后,俯视着我。表面上,他是掌控了主动权。
“林蔓,你别逼我玉石俱焚。”不过转瞬,苍老之态殆尽,他又变成了原本的他。
我狂放大笑,任凭眼角水光飞溅,“怎么,6谦君,你要杀了我吗?可以啊,只要你敢,你尽情杀了我吧!”
这一切都在折磨我,折磨我!
死,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
我不会选择死亡,我答应过6戎,陪在他身边的。但另一方面,我不惧怕死亡。
“林蔓,你一点都不像你母亲。”他阴森森地看我,忽地下定论。
停住笑,我拭去不该存在的碎泪,“怎么,像我的母亲,然后被你毁了一生吗?”
“你的一生!已经毁了!”6谦君睚眦欲裂,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我嗤笑出声,“我喜欢这样的一生。6谦君,除非你狠下心要杀了我,不然别枉费心机。我不会如你的愿的,知道你以前的事,我还是不想认你,我还恨你。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6谦君还想对我说什么,“咣当”,不算鲜明的响动声当即攫取他的注意力。他怒喝声源,“谁?”
又一阵响动,声息越来越远。
那人显然是跑了。
我强压住心里的惶恐,冷冷讥诮面前的男人,“你是不是很担心?有人要戳破你的秘密了!一生清贫守礼的6谦君,居然有私生女。这个私生女不是别人,还是琏城人尽皆知的小三专业户!”
为了让他难受,我用恶毒的语言攻击自己。
原来,也会难受。
其实,我比他更怕,他名声扫地不过一时。我和6戎,又该如何在世俗的眼光中在一起。我所能想到的后路,就是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但6戎,心系Z。d,想要加倍乃至十倍报复那些算计过他的人。
“啪”,毫无悬念,6谦君重重地扫了我一耳光。
脸上烫,我心里却是痛快的。
“6谦君,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打我。”
说完,我提起裙摆,往楼梯处走。
6谦君没有追我,反而拿出手机。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清楚他是在担心那个或许旁听到一些秘密的人。
踏上地面,眼前是草木繁盛的后院。我揉搓还在烫的脸蛋,调整状态,凭着记忆往回走。
经过开得热烈的月季花,我瞥见神色隐忧的6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