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宋观舟方才明白。
原来秦大郎没有合适的机会与自己说话。
她迟疑片刻,压低嗓音,“大哥不必客气,上次是我太过直白,毕竟金拂云这妖孽的事儿,并不寻常,大哥气恼也是情理之中。”
“想必我得了吏部侍郎的职位,你也是知晓了。”
两人几步来到亭子里,隔着三尺之远,宋观舟有些站不住,矮身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
“是的,恭喜大哥。”
秦大郎听到这话,微微叹息,“你与我说的别的事,我也一一查证,按理来说,都是十分隐秘之事,也不是你身为闺阁妇人能探听到的,但你能逐一点破,四弟妹,你所说的金拂云之事,当真属实?”
宋观舟懒得故弄玄虚。
她双目微垂,看向正房门口。
那里灯火通明,却躺着人事不知的裴岸。
“大哥,我之所以寻求秦家,多方缘由与我宋观舟大相径庭。”
“这,如何说来?”
“大哥且听我说来,一来,娘娘聪慧机敏,蕙质兰心,具端宁之仪,膝下又得皇长孙刘康,此乃正统,可不是那些个段贵妃能比肩的。其二,秦家无错,却因皇长孙生了意外,被废被弃,恩宠尽削也就罢了,到最后满门凋零,无一人存,何等凄楚。”
“秦家……,到最后竟是这般下场?”
“因为——”
宋观舟回眸,眼神里认真严肃,“圣上不在了。”
圣上!
秦大郎身形踉跄,
微微晃动几许,方才稳住,“你说圣上……,圣上是因何而去?”
宋观舟缓缓摇头。
“金拂云与说我的,并不太多,但因我与二郎要好,她才在黄家的楼阁上头,对我生了嘲讽,说我攀附秦家,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我那日里引着她说了诸多的话……”
秦大郎面如土色。
“娘娘,即将临盆了,皇长孙如今身子大好,是不是意味着一切有了转机?”
宋观舟听得这话,生了迷茫。
“大哥,我不知道,但好些事情,似乎有所改变,却终究殊途同归。”
秦大郎听来,陡然抬头,“弟妹,还请直言。”
“我在公府,被婆母折磨,其中下手之人,正好是仙大娘子,此事父亲给了我温溪山庄,压下了我的口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