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吓,手里提着的灯差点甩掉了。
不巧,白鹭夫人听见有客,已经从房里披上大氅,得体地迎了出来。
看见何辰裕,先面面相觑地呆滞了片刻。
何辰裕口中时常提起,用来给白师长置气的女人,如今看来,面容恬静,装束端庄。她穿得是一身棉锦缎暗色旗袍,堪称温婉。
但是,很明显,白夫人并不同样欣赏他。
只几秒,白夫人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就是外面风言风语传到这个深宅大院里的、她丈夫神魂颠倒的那个人。
她温婉的五官刹那就变了形,怒目圆睁地骂道:“我只当什么客人不长眼,深更半夜还要往人家里闯。原来是个小男蹄子,毛都没长齐,还要上门来给有家的男人送屁股!”
何辰裕神色没变,在院子里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像雕塑出来的容颜:“白鹭呢?”
白夫人气得要发疯,扯着嗓子骂道:“臭不要脸!找到家里来了!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打出去!快给我把这个脏东西打出去!”
说着,她抢过灯来,冲过来要往何辰裕身上招呼。
白鹭慢她一步,到底紧赶慢赶地冲了过来,把何辰裕护在怀里。
何辰裕像看不见白夫人,看不见这许多的仆从眼底的鄙薄。顺势搂住了白鹭的脖颈,将冰冷的额头抵住了他的脖颈。
他忘了,今日里从调查局回来,他们俩还又闹过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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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白鹭是根本不会回家来的。
第一次见到何辰裕这样服软,白鹭受宠若惊,将他的额头抵得更紧了些。
仆从没有一个敢吭声。
白夫人颓然地嚎啕着跌坐在雪里,悲怆地哭嚎:“白师长,你真是个狠心的人!儿子还在家里,才几岁的年纪,你就带着个小娼货上家里来!没羞没臊啊。。。”
白鹭眼里哪里还放得下别人,挥手敷衍道:“把夫人带进屋去。她病了,情绪不定,叫医生来瞧。谁要是再把夫人带出来,别怪白家留不得。”
把人带进屋里,白鹭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上这儿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走这么远的路,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何辰裕始终没抬头,两个人这么静静地搂在一起,灯也没来得及开。
白鹭也不说话。
这出或许是何辰裕一时兴起,不过他已经等了许久,甘之如饴。
半晌,何辰裕抬起头来,认真又恳切地问他:“你爱我么?你是不是爱着我的?”
白鹭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自从确定了,我就再也没犹豫过——我很爱你。”
何辰裕罕见地对他露出一点娇憨的痴态,说:“你再多说几遍。”
白鹭便顺着他的意思,又念了许多情话给他听。
何辰裕听了一会,忽然攥紧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胸口,颤声说:“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我这颗心是你的。”
白鹭愣了一下。
何辰裕今日太反常,他不得不忧心地问:“是不是何楚卿的事儿,吓到你了?”
何辰裕有点激动地继续逼问:“你且说,你愿意要么?我这一生里,这么拿我当个唯一的只有你一个。我要把我的心都剖给你看,你愿意吗?愿意吗?”
精诚所至的这一刻,白鹭岂能不激动。
他吻他,抵死地彼此缠绵,亲近。
何辰裕从来没有度过这样的一夜,也不知道感官能敏锐到这种程度。
他要人爱。很多人迷恋他,宠溺他,从来没有人以一个平等的身份爱过他。
气味、声音、触觉,一切的一切,让他如痴如醉。
人生有这么一刻,他也算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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