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经历了如此多的变幻,每一次我都是很全力对待,就是这个才让我忽略了哥——哥的病情么?还是我压根认为,哥哥本身就是医者,通晓医术,他自会招抚自己,不会生病?
我陷入了彻底的自责中……
一阵脚边声传来,那是明显的药王谷内功的修为,有如此修为的人,全谷只有一个。
看到我垂头自伤,来人一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拍了两下,权当安慰。
“师——父——”我头也不抬,依旧敛目,幽幽的叫道。
“楠儿,你都知道了?”师父关心的问道。我进谷自然就有讯号,何况我还带了众人进来,向来少有人知道谷里的进出方式,守卫谷里的侍卫,不敢自作主张,一边远远的跟踪,一边派人禀报了上去。聪明如师父,自然知道是我回来了——
“师父——为何你当日不曾言明——我好早先安排入谷——”抬起头,看向师父,疑惑的问道。
“师父说过,楠儿如今虽然贵为帝王,但依然纯朴如初,看你们家庭和睦,叫我如何开口?何况敏儿反复交代,不能让你得知!他是怕你是因为他的病情怜悯他来找他,不是真的想要来接他——共度余生——他虽然从没有提及,可我活了百年了,怎会炕出来?自古男儿空余恨,帝王将相又如何?终究是神伤!”师父慢慢的说道,语气轻缓,却是字字都像是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尖……
原来哥哥担心的是,我因为他的病情会怜悯他,他怕我不是真的想要和他一起携手同心白头!
——原来如此——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就数这个弯绕的最大。
若是我三年后不赴约,那么哥哥就会在黑暗中孤独到老么?
我来赴约,哥哥就会自当我是欢喜他的,心里不会再有多余的猜想了么?
哥哥的心思还真是难猜!何况我从来没有猜过,一直错了两年之久,还错到现在……
“师父,叶敏之的眼睛究竟怎么了?何以会——失——明?”想到刚刚叶敏之看我的无焦距的眼睛,心里一阵难过。
“他脑有块瘀血,压迫眼睛,才视觉模糊,加上长久的郁结于心,久散不开,才一日不复一日,一年前恶化,就已经完全炕见了。”师父缓缓的说,透话中透露着心疼的语气。
“瘀血我已经清理了,只是这郁结我解不开啊!他为了给你回信,天天练着盲字,直到写的如同以前的笔伐,才给你回信!楠儿,敏儿对你——”师父叹了叹气不再继续说了。
我心中暗暗心虚,哥哥长久的郁结——恐怕其中有我的缘故。
难怪哥哥三个月前不再给我回信,原来是眼睛是炕见了,怕露了痕迹,这才……
“何况,他现在还带着天儿——”师父又接着说。
“天儿?——”我疑惑的问道,是啊,叶敏之的失明对我的冲击是空前的巨大,一时间忽略了那个童,似乎叶敏之也是唤她为——“天儿——”
“你真的不知道天儿么?”师父盯着我,左看右看,奇怪的问道。
“知道!刚刚见过面了!是个很可爱的童——”我认真的回道。
“敏儿的心思,不知道是太深了,还是你关心他太少了,那孩子——”师父又是言又止的模样。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童的神情,师父自顾摇摇头道:“罢了,你们中间的恩怨自己解决罢——走吧,去药王殿,他们估计早救急了——”师父率先走去,我紧紧跟随,脑海里童和叶敏之的形象相互交索,互相重叠,然还是找不到一丝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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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殿,我幼时磨炼的地方,在此疗伤解毒,在此学习医术,记忆的闸门一端打开,思绪就像排山倒海的涌来……
药王殿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矗立着,张望着。太阳的光辉自山间照了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下投放了长长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我心底忽地涌起一股回家的感觉,似乎是我的夫侍和孩子在翘盼待首,迎接我的归家。这种奇异的感觉虽然只在一闪念间,我已经发现,我心底是极眷念这份感觉的。
看着叶敏之焦急的模样,我刻意放重了脚步声,好让他能够很快的听到信息。
果然,他听到粗重的脚步声而荔,脸上焦急的神情,开始放缓,优雅的笑容浮现在那俊秀的脸上,眼睛望着脚步声的方向,做出看得见的样子。
叶敏之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失明,看着他如此的神情,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痛,上前几步,大声叫道:“哥——哥——,我回来了,楠儿——回来了。”
叶敏之听见我的声音,笑容顿时绽放开来,向我的方向伸出手道:“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