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陈栖家前,他们认识了快两个月,却只见了寥寥数面,庆宁市那么大,在本身就没什么交集的情况下,再见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想什么?”陈栖声音突然传来,凌稹抬眼看去,陈栖方才看着电脑屏幕的冷意不再,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关切。
凌稹勾了勾嘴角,“在想你在看什么,你看起来很认真。”
陈栖合上电脑,没详细解释,只说:“助理发了段视频过来。”
“这样,”凌稹也没追问,“你现在是要去吃饭吗?”
陈栖眼眸微敛,“差不多,等下要去处理点事,不太方便及时回你,等到房间了再跟你说。”
凌稹垂在腿侧的手蜷起,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好,那不太方便的话,现在要挂断视频吗?”
“嗯,”陈栖说,凌稹眼尾垂下,就又听陈栖说:“你记得吃饭。”
“好,”凌稹抬起手摇了摇,“拜拜。”
陈栖点头,“嗯,再见。”
说完,陈栖就挂断了视频,凌稹手机画面跳回两人的聊天页面,只有寥寥几条,他滑了下,一天加起来不过十句。
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脑海里浮现刚刚陈栖淡漠的神情以及简短的话语,凌稹抓了把头发,无力又茫然。
晚上十点,陈栖闭眼靠坐在车厢后排,车窗被轻轻敲响,按下车窗,车外人躬着身子,“陈总,到了。”
“嗯。”见他点头,车外人拉开车门,陈栖抬步下车。
他们在一处很荒凉的地方,寒风吹过不远处树林,发出窸窣声响,低矮土坡环绕下,一座废弃的工厂屹立在其中。
七八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镖凝神直立,分别站在门口和车边,陈栖坐了一晚上的车,神情倦懒站在中心,在孟劭指引下往厂房内走去。
门在他到达前被提前拉开,一抬眼就能看见视线正前方一男子独自坐在椅子上,屋内站着五六个黑衣保镖,男子紧张得手指死死扣着椅子。
陈栖偏头看向孟劭,“信息什么的都问出来了吗?”
孟劭递了两张纸到他眼前,陈栖扫了眼,名字户籍生平之类的都在上面了,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往前走。
他身形很高,即便在一众保镖中也显得格外挺拔,顶部昏暗灯光落下,随着他的逼近,男子的身形被他的影子彻底覆盖,阴影落下,男子眼中惊恐更甚。
室内所有人穿的都是一身黑,神情严肃,唯有陈栖穿着一件不染尘埃的白色长风衣,姿态随性,松弛又淡然。
陈栖在距离男子一米的位置站定,对于他已经害怕到看起来有些扭曲的五官,以及明显是极力克制下依旧没忍住往后退的动作,陈栖神色不变,只低声说:“又见面了,刘记者。”
刘墨双眼睁得极大,眼泪瞬时落了下来,“陈总,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威胁凌稹,昨晚也不该偷拍你们…”
“该说的孟助应该都和你说过了,”陈栖打断,“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问,您问,我肯定回答。”
陈栖:“据我所知,凌稹今天上午的行动路线是往警局走的,你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