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璧瞧着他冷淡的?背影轻嗤一声。
果然如此,反正她?对他也没什么心思,不过,笼络一番还是必要的?。
她?转身?从妆奁深处取出一物走到李修白面前,递了过去:“喏,修好了。物归原主。”
李修白回眸,只见她?手心躺着的?正是那支断裂的?白玉簪,两截断簪此刻拼合得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裂痕。
他垂眸:“你去修了?”
萧沉璧笑意盈盈:“是啊。我亲自跑了趟宝钿楼,盯着最?好的?老匠人一寸寸地粘合打磨。天气这般热可是累坏我了。殿下瞧瞧,可还满意?保准瞧不出一丝破绽。”
她?微微仰着脸,烛光在她?眸中跃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意味。
李修白听到“亲自”二?字,冷峻的?眉眼松动?了一瞬,但语气依旧平淡:“错便错了,将?错就错,便送与你了,一支簪子,本王还不至于计较。”
萧沉璧曾帮老王妃理过府库账目,深知长?平王府家大业大,他确实不在乎这点钱,于是也懒得惺惺作?态,坦然地收了回来。
正好需要沐浴,她?松松挽了一个发?髻,用这支修复如初的?白玉簪斜斜固定,然后侧过身?,故意问道:“如何?好看么?”
白玉配美人。
李修白脑中忽然掠过了方才不慎撞见她?换衣的?惊鸿一瞥,她?浑身?和这白玉簪一样,白璧无瑕,耀若白日初出照,皎若明月舒其光。
偏偏肌肤极嫩,从前稍稍一压便会留下印子。
每每结束,好似他对她?做了多?不堪的?事一般。
李修白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这些?,他转身?,抬手倒了一杯茶,入腹时喉结轻微滑了一下。
“……尚可。”
萧沉璧撇撇嘴,自顾自拿起铜镜左右端详。
不得不说?,这簪子虽然送错了,但与她?十分相配,衬得她?清丽脱俗。
这人说?话刻薄,眼光倒是不俗,对他阿姊更是用心,只可恨对她?却敷衍至极,送给她?的?那根金簪实在不堪入目。
萧沉璧一边腹诽,一边欣赏着镜中的?容颜。
李修白看着她?戴上自己送的?玉簪的?模样,目光一时有些?移不开眼,郑怀瑾那日的?话语也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杀了萧沉璧,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先前,他的?确计划待她?产子后便动?手。
但看着宝姐儿粉团儿似的?扑进她?怀中,又有一丝迟疑。
刚降生的?婴孩,离了母亲只怕难以存活。至少,得等她?坐完月子?
出了月子,婴孩依旧容易夭折,等到孩子如宝姐儿这般,能言语,能蹒跚学步再杀了她??
然而,宝姐儿体弱,稍遇风雨便易病倒,每每此时,只哭闹着要娘亲,他们的?孩子是否也会如此?
或者……再等久一点?
等孩子再大一些??
可此女狡猾多?端,待得越久,越乱人心智。
杀还是要杀的?,但何时动?手,确实需再考虑……
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加上方才那白皙的?裸背,有一瞬竟比朝堂倾轧更令他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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