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频频点头:“早日走上正道。”
山谷之中哀音不再,寂寂无声。
一行人亦步亦趋地挖起地上的灰渣,墨明兮在心中反思,又不知从何而起。一时脑中冒出怪异的想法,难道说季鹤白对这只猫真的有……
墨明兮瞳孔颤动,愣在当场:难道季鹤白他,不可能吧。不对不对,这是我的梦,难道我对季鹤白他……那更是不可能了。
耳边想起一道粗糙的声音:“别发呆了,我第一天来也见不得这些,慢慢就习惯了。”
墨明兮陡然回神,看见身边一张沾了灰尘的脸:“你知道这是……”
那人点点头:“永乐宗的人谁不知道,这些东西碎了便没用了,问灵宗这是故意要折磨我们。”
墨明兮跟着他一道装罐封坛,只看得见他快要磨破的鞋子:“那你们为何还来投靠?”
“有人敛骨总是好的,分装的锦囊你见过没有?”
墨明兮点点头。
“那些东西都趁着夜色被问灵宗的人扔到悬崖下面去了,未曾投靠来的人在那边寻到,便会将他们埋在悬崖之下。”那人手上动作不停,声音也不见波澜:“虽也是舍近求远,但离得开永乐宗一寸,便是一寸。那些人转投了一个叫期期的炉鼎,至于我们,总也是要找个活法。”
巨大的捣臼立在山体的残缺处,这些永乐宗之人从它身边经过,面色麻木,不似相知。
墨明兮混在人群之中,心中细碎的愁绪缓缓蔓延。他从前常将枯骨浮生挂在嘴边,可为求道,可为一门一派。先将自身修成,后利万物于无声。可他并没有轻似浮尘,重如高山的真实感受。
直至于捣臼中取出袋袋炉灰,见着众人空忙一场,方才似乎掂量出修士一命的重量。
墨明兮心事重重,回到营地之中也是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这粥看起来这么难喝?”季鹤白的声音从冒着热气的铁锅上方飘过来。
墨明兮捧着粥碗抬头一看,季鹤白正拿着一只长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低头看看粥碗,抬头看看长勺,忍着笑意道:“不,不难喝,你在这里做饭吗?!”
季鹤白:“嗯。”
清风拂岗,季鹤白站在烟火气息之中。
“哈哈哈你在这里做饭?!”墨明兮险些将粥洒出来:“你在这里做饭!”
季鹤白:“嗯。”
墨明兮正笑着,身边一只白皙的手端着小碗伸到锅边,季鹤白舀了一勺粥在他碗中。那弟子生得可爱,声音也婉转动听:“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