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两口好生过日子,等书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安心与你过日子,不会再有这么大脾气了。娘只一个请求,待书娆宽容些,别与她计较那么多,可好?”
沈夫人很清楚,齐氏愿意委曲求全,不是因为安平伯府有多么的有权有势,而是因为,儿子秦沔喜欢。
齐氏只有一个儿子,儿子的喜欢就代表了一切,若是秦沔不喜……沈夫人瞧了眼面色刻薄又妖娆的齐氏,没有再想下去。
秦沔见沈夫人不怪他,反而劝他和沈书娆好生过日子,眼里登时包了一眶热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齐氏用没折的那只手碰了下秦沔,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谢谢你娘?”
“哦?”秦沔这才忙擦了擦眼泪,忙道:“小婿多谢岳母成全!”
沈夫人笑中带泪,点了点头,让红玉和碧珠还有几个嬷嬷帮忙把沈书娆扶了进去。
沈书娆昏迷,拜堂自然是不然站着来的。
沈夫人怕沈书娆醒来拿着这事儿再作筏子,干脆便让红玉和碧珠将昏迷的沈书娆扶着拜堂。
虽然敷衍是敷衍了些,但到底也算是勉强礼成,彻底让沈书娆和秦沔在一块儿了。
座上双亲,折了胳膊的齐氏自然是喜笑颜开,欣慰含泪。
一旁的庄亲王眉头紧皱着,无为其他,齐氏和秦沔低三下四的求一个女人,还是他不要的女人进门儿做儿媳妇儿。
庄亲王觉得……真是丢脸到家了!
更让他不高兴的是,他方才瞧了一圈儿,沈书娆竟没有带一个如花似玉的丫鬟过来。
仿佛根本没有让丫鬟给秦沔做通房的意思。
这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吗?
想到齐氏背着他藏了那么多私房钱留给秦沔和沈书娆,却跟他哭穷,只给他那么一点儿银子去花满楼风流快活,庄亲王瞥了眼齐氏,磨了磨后槽牙。
齐氏垂眼,装作没看到,没折的那只手狠狠捏了把手帕。
周府屋内
浓郁苦涩的中药味儿盈满屋中。
沈书娆额上,脸上涂了冰冰凉凉的褐色药膏,周围的肌肤雪白娇嫩,仿佛是枯枝败叶落在了一片冰雪上。
红玉和碧珠一面在小心翼翼的往上面继续上药。
但伤口深,即便她们动作轻微,沈书娆仍旧是疼得倒抽冷气。
“嘶”的一声,沈书娆叫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了。
抬眼便是头顶墨绿色绣春兰的帐子,身上被子熏着她熟悉的玉兰香味。
那一瞬,沈书娆仿佛以为自己回到了安平伯府的闺房。
她有些欣喜的微微转头,可刚转头,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屋内没有名家大师的山水墨画,没有黄花梨木的妆奁桌椅,更没有她熟悉的绣花虫鸟语的双面屏风。
有的,只是一张干净普通的桃木桌,上摆着雪白瓷杯瓷壶。
再远些,妆奁上,虽然有她的珠宝匣子,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雕刻着花开富贵的妆奁,甚至,连一面铜镜也没有。
这一切都素雅简朴得仿佛一个尼姑庵。
沈书娆的脸色极为难看,“这是哪儿?”
她心里有了个答案,却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只记得齐氏同她争吵,而后她摔倒,就再也不记得后来的事情了。
红玉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回……回姑娘的话,这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股香喷喷的鸡汤味儿从屋外慢慢飘进来,越来越浓郁。
“秦沔?”
便见齐氏和秦沔母子两人慢慢进来,面上笑意十分真切。
“书娆,”秦沔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娘今儿教我做的鸡汤,我头一回做,你……你尝尝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