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头痛欲裂,他一把攥住安壬的袖袍:“他二人可曾……成事?”
安壬收拾药奁的手一顿,嗤笑?道:“院使大人伤成这样还?在惦记这些?风月事?卑职还?当院使醒来后来是?迫不及待要问?那科举舞弊的正事进展如何呢!”
康苏勒顿时面臊,咳嗽了几声:“本官正要问?,又忧心两日出不了结果,你既提了,便说说可有结果?”
安壬斜睨他一眼,倒也未戳破:“此?事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大理寺雷厉风行,今早便具本上呈。至于所?查结果么,与那徐文长供述相差无几,但究竟有谁涉嫌行贿尚存争议,现下又要复试呢!”
他简略复述了案情,康苏勒心不在焉,只扶着受伤的额,微微皱眉。
“嗯,本官知晓了。”康苏勒终究按捺不住另一桩心事,追问?道,“不过,郡主圆房亦是?正事,此?事到底……如何了?”
安壬讥道:“没成!都知的来信还?不知如何回?复呢!不知康院使是?喜是?忧?”
心思被点破,康苏勒恼羞成怒:“本官自有办法!”
“办法?”安壬陡然将?药奁重重一撂,“是?,院使当然有办法!令尊投靠了都知,现在可是?都知麾下心腹大将?,您纵使差事办砸,也不至于掉脑袋。可都知大人什么脾性,您比我清楚,您是?死不了,但那复国大梦只怕是?白做了!院使——醒醒吧!”
“你——”康苏勒脸色霎时铁青。
安壬同他积怨已?深,索性撕破脸皮:“院使也别怪我说话直接,毕竟进奏院上下数十口性命可都系于此?呢。再说,郡主那是?何等人物?说一不二!这些?年,您可曾见她向谁低过头?既已?不是?同路人,何不彻底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我劝您呐还?是?趁早歇了那点旧念想,安安分分,让郡主与那姓陆的成了好事罢。如此?,大家都好交差活命!”
“滚出去!”康苏勒暴怒,颤抖地指向房门。
安壬毫不留恋,提起?药奁便走。
他虽是?副使,却也有监视之责,何须看其脸色?
然而?刚踏出门槛,身后便传来瓷盏迸裂的脆响,安壬脚步一顿,只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这康苏勒,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再这么任由他胡闹下去,他们这些?人迟早得为他陪葬!
不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萧沉璧虽然心狠手辣,脾气极大,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娘子,三番四次找借口推辞此?事除了觉得屈辱,应当还?有脸皮薄的缘故。
这回?虽然口头应承,却未必真的肯做,说不准又像上次糊弄女使一样蒙骗他。
他行医多年,深谙一个道理——沉疴需下猛药。
对付郡主这等刚烈性子,就得下重药,让她毫无转圜之机。
念及此?,安壬忽想起?库房里还?存着一瓶药效极佳的迷魂香,顿时下定决心,就它了!
他立即回?房,翻箱倒柜,摸出那包用?油纸裹紧的黑色粉末。
此?物药性霸道,等闲从不拿出来,用?在郡主身上倒是?对症。正好,康苏勒的伤还?没好,她应该不会怀疑。
这算得上连环计了,安壬遂毫不犹豫,将?整包粉末拌入常用?的炭中。
倒完一包,他略一迟疑,郡主非常人,那姓陆的也非善类,一包恐药力不够……
心一横,他又拆开一包,尽数倒入,搅拌均匀,直至看不出一丝异样。
做完这一切,安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呵,这剂量,莫说区区两人,便是?两头牛也能放倒,此?番必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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