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个残疾。
锄强扶弱,兰叶姑娘被激起了习武者的一腔本能。
殊不知那阵子正是肃王武瑛玖病情反复最厉害的时候,哝哝姑娘日夜饱受其摧残,手臂晃晃悠悠垂着,脸上也有多处淤青,看上去确实凄惨了些,但被人上来就问是否有疾,凌照水心里立时来了气:
“你才有病呢?”
“小朋友,不知道打招呼要有礼貌吗?”
兰叶身量不高,脸上稚气未脱,看上去比本来年纪还要显小几分。但她偏偏最忌讳人喊她“小朋友”,当即鼓吹道:
“什么小朋友,我已经。。。。。。伺候过人了。”
事实上她对“伺候”一词的理解都未必到位,却敢大着嗓门嚷嚷:
“这些日子,主子都是我伺候的。”
要知道这山上虽然时不时会有些人员更替,但总体上来说,生面孔不多,凌照水循着兰叶姑娘的话头,看她说这话时满脸的荣耀,便知道了她是谁,她伺候的人又是谁。
凌照水看着兰叶姑娘这副没长开的身子骨,眼底一冷:
“他倒是来者不拒。”
凌照水说完这话便要逐客了,兰叶却较起了真:
“你。。。。。。你什么意思啊?”
兰叶姑娘扒着门框努力把自己摆成姐姐兰华日常见男人时的姿态,然而她固有矫揉造作之心,却实在不是矫揉造作的那块材料,弄了半天,自己给自己绊了一跤,摔得颇为难堪,让凌姑娘好生笑了一场。
“倒是有几分难能可贵的纯真与可爱。”
凌照水故意摆臀扭腰离去,留给兰叶姑娘的背影分明在告诉她:
可爱在火辣面前,实则不值一提。
哝哝姑娘才教会妹妹兰叶做女人没多久,不期然又遭遇了姐姐兰华。
这位兰华姑娘,看上去明显比兰叶那个粗线条的丫头,有心机,有城府。
她明明有心与自己相较,面上却总是一副讨好的模样:
“哝哝妹妹,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这条路,只有一个尽头,便是肃王武瑛玖的寝房。
兰华故意这么问,凌照水停下脚步,挑了眉,静等她的下文。
果然,兰华含羞带笑道:
“主子昨晚有些劳累,这会正睡着呢。”
她说着亲昵地上手,挽上凌照水的胳膊,
“哝哝妹妹还是不要打扰主子了,毕竟主子那个病,你最清楚不过了,发起病来时刻都在耗费体力。”
“需得将养好了,才能将病邪之气彻底去了。”
她说着扶了扶自己的腰身,把那因睡脚榻落不到实处而僵硬的腰身故意显摆到哝哝的面前,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一直都在暗示。
哝哝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看来漫漫长夜,也不只是苦了自己一人。
哝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