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你无须操心。”这一句话,总让雪幻灵觉得,潇漠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一样。听的人怪不舒服。虽然说,自己一直也确实没有帮上他什么,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从虚体到实体。从他第一次为了自己受伤,到现在可以动手护着自己。
也是啊,他可以自己解决一切的罢?多年以后,雪幻灵才明白,潇漠可以解决一切,可以忘记一切,但就是无法忘掉她。
夜半,潇漠悄悄起身,并没有吵醒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忆筱浅。随着一阵蓝光闪过,马厩里的黑猩猩瞬间不见了踪影。
白色裙摆随风轻轻飘荡,如往常一样,墨发三千用一根丝带揽起了少部分。月色静好,清透明亮,照在人身上,衬的肤色雪白,“潇漠。”雪幻灵轻轻呼出声。
潇漠转身,淡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语气里透着些宠溺。
“因为你说交给你处理啊,我就想着,你肯定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再来,例如……现在!”雪幻灵邀功一样的对着潇漠笑的天真,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映出来的,是那一个负手而立,总淡然如水,一袭白衣加身的翩翩公子。
“你啊!”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走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夜深了,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再出来。看回去乖乖睡觉吧!明天我们就得走了。路远,累人。”
雪幻灵并不答话,仰头看了看如银钩一般的月。拽住潇漠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半是撒娇道:“潇漠,今晚的月亮好看,我们一起赏月吧?好不好?
”
“嗯,好。”只两个字,二人不约而同的携手,飞上了旅店屋顶,看远山连绵,听鸟兽虫鸣,嗅花香在侧,拥软香入怀。坐在屋顶上,二人比肩,潇漠伸手,搭在雪幻灵肩膀上,连带着他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披风,也拉了一半盖在雪幻灵身上,这是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为她披衣服了。雪幻灵侧首,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里一暖。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是对我最好的人。下辈子,你还在吧?算了,下辈子还太早,仅余生,余生你陪着我吧!
今晚的月色,确实漂亮。漂亮的好像时间都不会动了,它也为这月色滞了脚步,不会走了。月光柔和,繁星闪耀,像是春风十里吹开的花朵,竞相争妍比美。又像是一条闪着银波的河,缓缓淌着,通向那不知名的远处。
翌日,没了黑猩猩的祸害,天空大放晴光。偏远崎岖的小路上总算是罕见的迎来了几个过路人。他们或粗布麻衣,背个背篓,像是要去邻镇赶集。或衣衫华丽,绫罗绸缎,身后跟几个侍从。路过旅店时,会来寄存马车。因前方路窄,马车过不去。
雪幻灵嘴里咬着个油饼,细细嚼着。一手杵着桌子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逮过陈叙,悄咪咪的问:“陈公子,可知道下一个镇子离这里有多远?”
“啊,这个啊,离这儿不远。徒步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叙有些被雪幻灵的“突然袭击”吓到的样子,伸手扶了扶额,内心感叹姑娘真是好生彪悍。再和司徒玉莲一做对比,嗯,自家玉莲妹妹果然是最好的。
“嗯,谢了啊!”手上力道一松,陈叙松了一口气一样走远,又去照料别的客人去了。
约摸午时阳光柔和,不算是炙热,照的人还挺舒服。临行前,陈叙送了司徒玉莲一个香囊,里面装了安神的药,和一些带着淡淡香气的花卉。当然,也有决明子。陈叙握着香囊的手欲伸不伸,显得有些窘迫。
司徒玉莲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做工不算精细,甚至可以说是针法有些蹩脚。这一看,就是他自己亲手缝制的,因为寻常人家大姑娘少妇人,缝成这样的东西,是根本就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的,更别说是用来卖了。也为难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了,仔细一看,右手食指上还有些新鲜的伤口,怕是才刚缝好不久。
“我不喜欢沾了血气的东西,这香囊我不要,你收着吧!”一把把香囊塞回了陈叙手里,转身欲走。一瞬间,香囊上的绣的歪歪扭扭的丁香花,好像又变得枯萎、难看了些。
低头盯了那香囊一会儿,在司徒玉莲正要迈出门槛的那一刻,陈叙还是鼓起勇气叫住了她。拿过角落里的那把油纸伞,递了出去,“这伞,你留着吧!我,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很久了。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以后,要是累了就回来找我吧!我等你。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我也知道你不想和我叙旧。所以,就算是为了让我忘记你,把属于你的东西带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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