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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剂量的药（第2页）

洗完澡，看到甜甜拿起自己调香的东西，季晚棠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甜甜猫瞳之中光芒一闪，把手中的原料扔在地上，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

她这样子太像那人，季晚棠没法再说一句重话，蹲下身，捡着原料。有些原料是不能见空气的，很快便与空气中的化学物质反应了，季晚棠看了一下，懊恼的叹了口气：“你去洗澡，我来收拾这些。”

甜甜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些对姐姐来说，很重要？”

当然重要了，尤其是她现在分钱都要计算的时候一下损毁了几万块的原料。季晚棠将能够重复利用的收拾好，“去洗澡。”

她不是个出了事情便要责怪和埋怨的人。在国外过不下去，被人冤枉是小偷时，季晚棠也不曾找谁抱怨过。东西收拾完，给甜甜吹完头发，季晚棠道：“我先做作业，你在这里休息。”

甜甜眼巴巴的跟在她旁边：“姐姐，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一定做错了事情。季晚棠捏了捏她的脸：“不是你的错，我没和你说哪些东西不可以碰，等我写完作业，再和你说，好吗？”

甜甜看着她，说：“姐姐就像妈妈一样。”

季晚棠：“……”好吧好吧，她现在不仅是姐姐，还是妈妈了。季晚棠写完作业，安抚她睡觉，窗外惊雷闪过，甜甜发出一声尖叫往她怀里钻。季晚棠想推开她，闪电交错，一瞬间的银光照亮了甜甜的脸庞，像极了那个人。季晚棠将她揽入怀里，低声哄她。“别怕，我在。”

甜甜捂着脑袋，无声啜泣，很快睡去。季晚棠却一夜无眠。她觉得，虽然身体还是十七岁，但心理年龄已经是近三十岁的老女人了，她需要一段感情，彻彻底底的走出阴霾和恐惧。彻底摆脱她被迫出国的痛苦与挣扎，还有失忆后的茫然与空白。季晚棠第二天开始拿剩下的香料炼香。因为香料残缺且品质不好，只能够练出白品。季晚棠控制着温度，正要进行下一步，旁边的甜甜忽然开口；“是青柠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的甜味，像后面慢慢熟了，酸甜酸甜！”

季晚棠略有些震惊地看着她。调香师最重要的便是那敏锐的嗅觉，季族这一代拥有最佳嗅觉的便是季晚棠，然而即便是她的天赋也不能让季老爷子满意。“成功的香是能够勾起一段回忆，一种情绪，甚至一次感悟。调香就是赋予它成长的感情，即便是最低等的白品百味香，在中间调香过程中会产生青柠的香味，随着香在调香师手中成长，逐渐成熟，青柠蒂落，百香酸起，意境未终。但是像你们这种蠢材是闻不到香料过渡的奇妙味道的！”

即便天才如十七岁晋入青品调香师的季晚棠，也只能通过不断地练习和色泽的分辨判断中间过程中香料调制的成功与否，。这些微妙和玄奥的变化，她没有天赋察觉。有这种天赋的人，已经不是万中无一可以形容了，可以说几代人才能出一个，若是精神力够，身体状态健康，就是为调香而生的。甜甜显然具有这个天赋。她又到了自己面前。当真是缘分么？“想学调香么？”

季晚棠问她：“我教你。”

甜甜看着季晚棠指尖缭绕的烟雾，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茫然地点点头，“想学。”

她没来由的感觉自己一定会很喜欢这件事。季母照顾了甜甜几天，对这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也不知道这孩子家人是怎么想的，这么乖的女孩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她家里人来来接她。”

季母叹息：“她家里人就不着急么？”

季晚棠刷完卷子，看向她：“妈妈不想甜甜继续住了吗？”

季母失笑道：“怎么会？不过棠棠，甜甜到底不是咱们家孩子，总是住在我们家，她们家人真的不会担心吗？”

季晚棠敲着手中的圆珠笔，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看穿一切的清澈与淡然。“我想不会的。”

季晚棠合上圆珠笔：“她家人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安不安全。”

季母被季晚棠刚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看她乖巧收拾作业的模样，又定了定心。她怎么会以为棠棠恢复记忆了呢，明明她给那个医生塞了那么多钱，那种药物的剂量下去，她不可能恢复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