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流雁玩味地用目光扫视那两人,最终还是看向了一旁闭眼侧躺的妩媚女子。
那一个冰山一个死海,都不是会任意置气之人,更何况柳鸢对墨琰情根深种,墨琰对柳鸢也是喜爱万分,再说这半个月来两人虽依旧是原来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已经有些什么不同了,怕是已经互表心意且都接受了吧。
能让这两人这般冷战的,也就只有让墨琰最在乎的,让柳鸢最纠结的,这个妖娆柔媚的绿衫女子了。
“墨,你说她们俩不热么?”秋日的阳光虽没有夏天这般毒辣,但砸在身上还是有几分热、还有些燥。车队最前的那两个美人儿自顾自得呈着日头,也不知会不会有些不舒服,又或是将那热气用自身的寒气抵消了。反正在宫流雁看来,这天气骑着马走在路上那是纯属自虐行为,同理得,柳鸢和墨琰那是在自虐来着。可人家这罪魁祸首却懒洋洋地躺在舒服的马车里睡觉……宫流雁绝不会出现什么为柳、墨抱不平的想法,他只是在想,以后又多个事件可以好好笑笑某鸢了……要知道,能让这位花魁变脸的事情不多啊,墨琰除外。
“谁知道……”绿衫的人儿眼眸未睁,声音慵懒如猫一般。
宫流雁“刷”地一下甩开手中折扇,上面水墨铅华描绘的山川烟雨图如梦似幻却不失壮丽,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扇摇两下,英俊风雅的男子逾显倜傥,却招不得那绿衣少女略开双眸。
微微一笑,素雅之中又添一分超脱,宫流雁手中折扇轻摇,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个白衣女子。
他是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因为墨跑来说要带走墨琰的时候他也在场。
墨的玩味、墨琰的毫不犹豫、柳鸢受伤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墨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
墨琰和柳鸢之间,有她这道坎,可柳鸢强自隐忍,墨琰毫无察觉。这样下去,迟早双方都会受到伤害。
但是,当局者迷……
只能请墨这个厌恶麻烦却嘴硬心软的旁观者来推她们一把,正视她,墨,在她们中间造成的隔阂。
其结果就是现在的冷战。
这比墨预期地要好。
如果在将来,或许是两败俱伤。
墨雪、墨琰,是墨的丫鬟,墨把她们当做是自己的东西。让她们俩流泪,便是在墨的领地上撒野了。她会有些恼,却不会怒。但仅仅是恼,却已是足够的理由让她去结束某个生命。
墨会放过龙镇银,却不一定会放过柳鸢:因为没有第二个那时的秋奕。
可是内心,墨不想杀柳鸢;而且这次她不和秋奕一起去平州远城;最重要的是,帮她们只是一句话的事,不麻烦。
所以,有了现在的冷战。
只因为墨的一句:
“琰儿,你和我走,还是和鸢留在这里?”
墨琰几乎没有考虑的回答狠狠的刺了柳鸢的心,她说,“我和小姐你走。”
她知道这很无理取闹,可她就是觉得,墨这句话问出来,像是要将墨琰永远带走一般,再也不回来了。
而墨琰答应了。
那反应太快,快的就像是本能地答应一样。
柳鸢再也逃避不了,她和墨在墨琰心中,根本就是两个档次,或者说,云泥之别……墨是那高高在上漂浮自在的浮云,而她只是被踩于脚下扶不上墙的烂泥。
无论她放弃了多少骄傲与自尊地跟着墨琰,她与墨,终是天地之差。
然后她开始厌恶,厌恶自己,厌恶如此卑微的自己,最厌恶的,还是自己的懦弱。
墨琰早已说过她与墨的意义不同,她也早已明白,断不会在这种事上赌上无谓的自尊。
她这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