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康金龙的糖刀突然脱手,刀柄上的回春藤缠着块星尘糖,糖块在光里炸开,化作无数只光蝶,飞向机关城的每个角落。
“是甜魂树。”灵灵抚摸着树干,树皮上渗出的糖汁在她掌心凝成颗星星,“它会把机关城的甜传向更远的地方。”甜魂树的根系在齿轮巷的青石板下蔓延,每根须蔓都沾着星尘糖的碎屑。灵灵站在树下,看着树影在定城珠的金光里摇曳,突然听见树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树干上浮现出个树洞,洞里躺着个用糖丝编织的摇篮,摇篮里睡着个皮肤泛着金属光泽的婴儿。
“这是……”灵灵的指尖刚碰到摇篮,糖丝突然化作蝴蝶飞走,婴儿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定城珠的倒影。
“他叫‘糖芯’。”蜈娘的银簪从树上滑落,“甜魂树用蚀心炉的苦火和定城珠的甜力孕育的孩子,是机关城新生的‘守甜人’。”
锈突然笑了,往摇篮里塞了块槐花饼:“跟001当年一样,爱吃甜的。”
康金龙的糖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穗上的回春藤缠着块星尘糖:“那咱们得给他做把糖刀当玩具。”
灵灵抱着糖芯往城主府走,甜魂树的枝叶突然沙沙作响,糖汁顺着叶脉滴落,在她脚边凝成透明的糖路。她低头看去,糖路上浮现出其他城镇的影像——黑森林边缘的“哭泪镇”正在下雪,雪花落在居民脸上却变成盐粒;东边的“锈铁城”飘着酸雾,机械人关节处的润滑油都凝成了硬块。
“甜魂树在求救。”灵灵握紧糖芯的小手,“这些城镇的甜被某种力量吸走了。”
蜈娘的银簪突然化作白蛇缠在糖芯手腕上:“是‘噬甜藤’的变异种,它们顺着甜魂树的根系蔓延,想吸干所有甜。”
锈的铁棍在地上敲出闷响:“老城主的日记里提过,甜魂树的根系能连通整个大陆的甜,看来咱们得去救救这些城镇。”
康金龙的糖刀突然脱手,刀柄上的回春藤缠着块星尘糖,糖块在光里炸开,化作无数只光蝶,飞向不同的方向:“分头行动?”
灵灵点头,把糖芯放进糖罐里:“我去哭泪镇,锈哥去锈铁城,康金龙和蜈娘留守机关城,保护甜魂树。”哭泪镇的盐雪砸在灵灵的糖罐上,发出细碎的脆响。她抱着糖芯穿过结冰的街道,甜魂花藤蔓突然从罐口探出,缠住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女孩的眼泪在睫毛上凝成盐晶,嘴里反复呢喃着:“糖,糖……”
“含着这个。”灵灵往她嘴里塞了颗甜魂糖球,糖球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女孩睫毛上的盐晶变成了丝。藤蔓顺着她的泪痕往地下钻,灵灵跟着来到镇公所的地窖,看见整面墙都被噬甜藤的酸液腐蚀,露出里面嵌着的定城珠碎片——第六块。
“妈妈,碎片在哭。”糖芯突然开口,金属小手按在碎片上,“它说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灵灵咬破指尖按在碎片上,血珠渗进齿轮纹的瞬间,碎片突然发出微光,映出个熟悉的身影——母亲举着糖罐站在哭泪镇的雪地,往每个孩子嘴里塞糖,她的斗篷上沾着盐粒,却笑得比阳光还暖。
“娘……”灵灵的眼泪砸在碎片上,盐粒遇泪突然融化,露出母亲藏在糖罐底的留言:“灵灵,若你来时糖已苦,就把它熬成盐,撒在最需要甜的地方。”
糖芯的小手突然发光,将定城珠碎片与灵灵的印记融合,碎片上的盐粒化作蝴蝶飞走。灵灵把碎片收进糖罐,罐底突然弹出块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上刻着“雪晶塔守塔人”——正是雪姨的丈夫,三十年前为保护定城珠碎片被噬甜藤侵蚀的机械师。
“雪姨!”灵灵冲上地面,甜魂花藤蔓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噬甜藤在雪晶塔里!”
雪晶塔的冰棱正在变黑,塔底的噬甜藤上挂着无数冰茧,每个茧里都冻着镇民的甜记忆。雪姨颤抖着掏出千年雪晶:“这是我丈夫用最后一口甜力凝成的,可……”
“用糖芯的血。”灵灵把糖芯的小手按在雪晶上,金属皮肤遇冷发出微光,“他是甜魂树孕育的孩子,能唤醒甜力。”
雪晶突然爆发出蓝光,将噬天藤上的冰茧照成透明的糖球。灵灵甩出糖丝编织的网,接住所有糖球,糖球在网里融化,化作甜魂花的香气,顺着噬甜藤的根系往地下钻。
“它的核心在塔基!”糖芯的瞳孔突然变成定城珠的金色,“妈妈,用你的眼泪激活雪晶!”
灵灵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雪晶上。雪晶突然爆发出强光,将噬天藤的根系照得无所遁形。灵灵甩出糖丝编织的利刃,斩断了藏在冰层下的核心——那是颗泛着黑浆的种子,种子裂开时,露出里面裹着的定城珠碎片。
“又是碎片……”灵灵把碎片收进糖罐,突然发现碎片上刻着个“灵”字,与她掌心的齿轮印记相呼应。
雪晶塔的冰棱突然融化,甜魂花从塔基下钻出来,每片花瓣都沾着盐粒,却在阳光下闪着暖光。灵灵把最后一颗甜魂糖球放进糖芯嘴里,孩子的金属皮肤突然泛起暖意,瞳孔里的定城珠倒影变成了她的笑脸。
“妈妈,甜。”糖芯的声音带着笑意。
灵灵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记住名字,而是把甜的滋味,刻进骨血里。她抱着糖芯,看着哭泪镇的盐雪变成了,居民们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突然觉得,这一路的甜,或许不只是为了守护,更是为了让每个地方,都能尝到机关城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