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城主的声音发颤,“他也被暗影骗了。”
灵灵把另一半槐花饼递给阿蔷,阿蔷又掰成小块分给众人。当所有人把饼放进嘴里时,糖罐的金光突然变成了彩虹色,何之妖的命魂在光里渐渐舒展,最后化作只透明的蝴蝶,翅膀上沾着星尘糖的碎屑。
蝴蝶绕着灵灵飞了两圈,轻轻落在她的糖罐上。糖罐里的星尘糖突然变成了液态,倒映出机关城的未来——“等风来绣坊”的旗帜在城头飘扬,灵灵在教阿蔷的女儿绣糖霜蔷薇,老城主的魂晶里,机关花的影子正对着他笑。
“他走了。”花姐轻声说,指尖抚过糖罐上的蝴蝶印记,“带着最后一丝甜,去投胎了。”
盲犬突然对着黑森林的方向轻吠,尾巴摇得欢快。灵灵把糖罐里的糖水倒在地上,竟在泥土里开出了花——是何之妖的命魂蝶播下的种子,开出的花是罕见的金色,花瓣上还沾着星尘糖的光。
“这花就叫‘甜魂’吧。”灵灵把花别在阿蔷的发间,“以后谁心里苦了,闻闻花香就能甜起来。”
暖风吹过山坡,把“等风来绣坊”的木牌吹得叮咚响。老城主看着众人脸上的光,突然对着糖罐轻声说:“花姐,我们赢了。”
糖罐里的蝴蝶印记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就在这时不知什么身后有一个声音传到灵灵的耳朵里说道:就你们的三脚猫功夫而已,也只不过玩玩而已啦!怎么你也想跟灵灵结婚吗?这时康金龙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要跟灵灵结婚的,出来见个面有这么难吗?这句话刚说出口时灵灵顿时傻眼了。灵灵这时脸红说道:我这么小,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康金龙哥哥。康金龙突然哈哈大笑糖粒还在半空闪烁,康金龙的话像颗炸开的星尘糖,甜得人牙根发软。灵灵的脸红得能滴出蜜来,手指绞着裙摆上的蔷薇绣线,绣针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康金龙哥哥!”她跺着脚往阿蔷身后躲,发间的甜魂花突然抖落片金瓣,“你怎么学机器童乱说话!”
康金龙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图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逗你玩的!不过……”他突然收敛笑意,从图纸里抽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婚礼蛋糕,“等你长大了,我真的想给你做这个,用共生泉的泉水和面,糖霜里藏星星。”
老城主的镇魂铃突然“叮”地响了一声,铃音里裹着槐花蜜的甜。众人回头时,看见糖罐里的蝴蝶印记正在扩大,渐渐显露出个透明的身影——是何之妖的命魂蝶吸收了足够的甜,竟凝聚出了实体。
“三脚猫功夫?”蝴蝶的翅膀拍打着铃音,声音里带着破茧的颤音,“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甜变成铠甲。”它突然冲向灵灵,翅膀上的星尘糖屑撒在她发间,“小新娘,要不要试试我的新把戏?”
灵灵还没反应过来,发间的甜魂花突然绽放,金色的花粉喷在蝴蝶身上,竟让它的翅膀泛起了彩虹色。康金龙的图纸突然自动展开,上面浮现出机关花的笔迹:“糖霜能软化暗影,却能让真心变硬。”
“原来如此!”老城主的魂晶亮得惊人,“何之妖的命魂被甜魂花净化了!它现在是我们的助力!”
蝴蝶绕着灵灵飞了三圈,突然落在她手心,翅膀轻轻一扇,竟在地上投出个全息投影——是未来的机关城,绣坊的旗帜在城头飘扬,灵灵穿着星星裙在教孩子们绣糖霜蔷薇,康金龙在旁边调试会撒花的机关,阿蔷的女儿在给老城主捶背,而机关花的虚影正坐在暖炉边,往每个人的茶杯里加糖。
“这是……我们的未来?”灵灵的指尖碰了碰投影里的自己,投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钻进她的眉心,“我好像记得这个画面……”
蝴蝶突然振翅高飞,翅膀扇出的风里裹着甜香,把康金龙手里的图纸吹成了请柬的形状。“三日后月圆,来黑森林的甜魂花海。”它的声音混着糖霜的沙沙响,“我要见证小新娘的‘婚礼’——不是和康金龙,是和机关城的所有甜。”
众人面面相觑,灵灵却突然笑了,她从糖罐里掏出颗最大的星尘糖,抛向蝴蝶:“我要带灵宝娘的槐花饼去!还要给花姐留一块!”
蝴蝶接住糖,翅膀突然变成了半透明的金,像块凝固的蜂蜜。它最后绕着康金龙转了一圈,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好学做蛋糕,小新娘的星星可不能少。”
风重新变得清甜,盲犬叼着请柬跑向绣坊,尾巴上的甜魂花瓣落了一路。灵灵踮脚够到康金龙的耳朵,轻声说:“等我长大了,要在婚礼蛋糕里藏糖霜匕首,谁要抢我的甜,就用糖刺他!”
康金龙笑着把她举过肩头,朝着黑森林的方向大喊:“听见没?我们的糖,甜得能当兵器!”
远处传来蝴蝶的轻笑,混着槐花的香,像在说:没错,这就是机关城的甜,能把暗影熬成蜜,能把明天酿成糖。主厅的暖炉正烧得旺,槐花饼的甜香漫过门槛时,那人影已立在檐下。青布衫上沾着些干涸的油渍,左手捏着张泛黄的机器码,边缘卷得像片枯槐叶,右手的赌牌却崭新发亮,红黑相间的纹路在火光里跳着诡异的舞。他身后的小女孩不过七八岁,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缠着褪色的红绳,怀里的木箱沉甸甸的,锁扣处露出半枚金币的角,在暖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老城主,”来人的声音像磨过砂纸的铁,他把机器码往桌案上一拍,码上的齿轮纹路突然转动起来,与主厅梁柱上的防御阵图隐隐相合,“十年前你说过,谁能解开‘惊蛰码’,就能带走机关城半城的糖。”
老城主的镇魂铃在掌心转了半圈,铃音撞在机器码上,激起细碎的金芒。他盯着码上最中心的齿轮——那齿轮缺了个角,缺口处刻着个“糖”字,是当年给共生泉装机关时,他亲手凿下的标记。“你是……老糖匠的徒弟?”
那人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铺开。“徒弟?”他突然笑了,笑声震得女孩怀里的金币箱“哐当”作响,“他把最后一锅星尘糖的秘方烧了时,可没认过我这个徒弟。”
灵灵正趴在桌边数糖罐,听见“星尘糖”三个字,突然竖起耳朵。她记得花姐说过,十年前机关城有位老糖匠,熬的糖能治心病,后来却在一个雪夜烧了糖坊,连人带秘方都没了踪影。
“阿爹说,那锅糖熬坏了。”小女孩突然开口,声音细得像根线,她把金币箱往身前挪了挪,箱底的磨损处露出行小字:“换糖钱”。“他说要拿这些金币,换您的‘回春糖’,救我娘。”
暖炉的火星“噼啪”跳了下,老城主看着女孩冻得发红的指尖,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老糖匠跪在主厅外,怀里抱着个烧得半焦的糖罐,罐底还粘着几粒没化的星尘糖。“那糖里掺了暗影,”老糖匠的手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糖罐,“我女儿吃了就疯了,城主,求您烧了所有糖坊,别再有人遭殃……”
“他烧的不是坏糖!”青衫人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是发现了何之妖的秘密——那些暗影根本不是自己冒出来的,是有人在糖里下了料!他想把秘方交给您,却被……”
话没说完,女孩怀里的金币箱突然自动弹开,金币滚落一地,在地上拼出个扭曲的图案——是何之妖的暗影晶核纹路。最底下的金币上,刻着朵半开的蔷薇,花瓣上沾着点暗红的渍,像干涸的血。
“这是我娘疯前刻的。”女孩捡起那枚金币,指尖抚过蔷薇花瓣,“她总说,花开到一半最甜,就像阿爹熬糖时,总在糖快好时多搅三圈。”
小型机器人的双生齿轮骤然发烫,它凑近金币,光刃扫过蔷薇花纹,竟映出段模糊的影:老糖匠的糖坊里,妇人正往糖锅撒着什么,老糖匠突然把她推开,自己扑向沸腾的糖浆,暗影从糖里冒出来的瞬间,他点燃了整个糖坊,嘴里喊着“不能让他们拿到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