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笑道:“表姐,你看走眼了,这位姐姐也身怀绝技呢。”
张婉玉忙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过习得几手拳脚,哪里敢与公子小姐比啊!”
小姐道:“姐姐丽如天人,若不嫌弃我表姐弟俗气,不妨共坐饮一杯,如何?”
张婉玉芳心大悦,兼之情不可却,便大方地坐下了。
公子立刻叫来小二,替婉玉添了杯箸。
小姐道:“我姓胡,叫慧玲,我表弟姓喻,叫戎墨。京陵人氏,家中从商,此次到岳阳探望一家表亲,顺便来玩玩。姑娘贵姓,到此也是游山玩水的吗?”
张婉玉不禁脸一红,与人家比,自己身价可是低得多了。
她道:“小女子张婉玉,是舞队‘鸿雁班’的艺人,此次随班来岳州演出。”
这身份一道出,她以为人家要不理她了,便打算站起来告辞。
喻戎墨道:“啊,姐姐是‘鸿雁班’的角儿呀,在下听亲戚说,‘鸿雁班’在杭州演出时,轰动全城,可惜小弟当时不在杭州,以至坐失良机,实在可惜!”
胡慧玲也道:“你呀,光知道玩,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都看过了,就是不肯好好读书,这回算你运气,又叫你撞上了‘鸿雁班’,不过,我也要一饱眼福呢。姐姐,不知你们在何地演出呀?”
张婉玉这下放了心,人家身为富家的公子小姐,可没看不起她的意思。
便笑道:“二位也喜音律吗?敝班明日就在街上找个空处演出,只是技艺低微,怕污了公子小姐的耳目!”
喻戎墨道:“姐姐,不要称什么公子小姐的,你我一见如故,就以姐弟相称吧。”
胡慧玲笑道:“谁认你这个顽皮小子做弟弟,也不问人家姐姐愿不愿,就说什么一见如故,脸皮厚也不厚?”
张婉玉忙道:“不敢高攀!”
慧玲笑道:“姐姐,千万莫客气,对这小子可不要太给脸了,要不,得寸进尺呢!”
喻戎墨苦着脸道:“哪家的表姐会当着朋友面揭自己表弟短处的,我这表弟当得也太吃亏。”
张婉玉见他们说的有趣,笑道:
“好了,好了,慧姐说着玩的。”
他们谈笑自若,十分融洽。
这厢林麟不住偷眼看他们,越看越想看,心想等婉玉回来,套套她的口,这两兄妹到底是什么人,该找机会结交结交。
饭罢,吴玉芹招呼婉玉回宿处。
婉玉依依不舍与两小兄妹告别。
胡慧玲道:“我二人住在万福客栈,就在此店斜对门不远,姐姐闲空时不妨来坐坐。”
婉玉满口答应,离座走了。
夜里,她睡不着觉。饭桌上喻戎墨公子妙语连珠,令人捧腹,看他对自己的模样,似乎十分亲热。也许,她和他有缘份呢。
第二天,张大成决定在邻街的空场上演出,那里也正是岳州最大的市场。
东方木、东野骧一早起来走了,也不知上哪儿。
光灿充当鼓手,张克虎便替死去的常世雄吹笙。
林麟则说他混在人群中,以防万一。
鼓响三遍之后,人已围得水泄不通。
林麟站在人丛中东张西望,像是在寻觅什么人。
果然,她找到了要找的人。
昨晚显露了一手上乘武功的两兄妹,正好挤到了侧后方,离他只隔着五六尺。
只听胡慧玲埋怨道:“看也看不见,挤死人了,还不如站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