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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星火在心里“啧”了一声，本以为在黑池里小哥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的，真是失策。

他也不挣扎，就那么被小哥拽了下去。

廖星火听到了一声叹息，随后被托举着送了上去。

直到离开黑池，廖星火还没回过神。

……

最后一个从黑池里出来的不是王胖子，而是黑眼镜，他上来的时候廖星火已经重新撑起了屏障，黑眼镜便没有急着穿装备，他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感觉有些奇怪。

“瞎子？”

廖星火在他眼前挥了挥，被握住手腕覆盖在他没有遮挡的眼睛上，掌心被睫毛不停地剐蹭有些发痒，令廖星火蜷缩了下手。

“没事。”黑眼镜轻笑一声，语调微扬，“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其实在他没上来之前，其他人就在讨论这黑池究竟能不能治好黑眼镜的眼睛，如果能治好是恢复到与常人一模一样，还是能够保留他昏暗条件下更加清晰的视觉。

对于黑眼镜而言，如果眼睛变得与常人一模一样恐怕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所以听到黑眼镜这样说之后，王胖子就忍不住问道：“瞎子，你眼睛怎么样了？治好了吗？”

“没有。”黑眼镜摇头，移开廖星火的手，一边单手戴上防水眼罩一边道，“严格说起来，这不是病，没有办法治。”

“不是病？”吴斜皱眉，看了一眼廖星火，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快瞎了？”

廖星火倏然回头，眼神有些危险地盯着黑眼镜，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

“你也说了是‘之前’。”黑眼镜耸了耸肩膀，手指勾着廖星火的手，还没晃两下就被甩开了，只得老老实实解释道，“我这一脉的人迟早都会瞎的，瞎了也没什么，我平时也不用眼睛。现在嘛……”

他沉吟片刻。

其实在更早之前，他的眼睛状况更糟糕，如果那个时候眼睛完全瞎了恐怕就离死不远了。不过那是因为他身上的仙物，仙物与“眼疾”的共同作用，说不定会导致他的提前死亡。

可是后来仙物被廖星火杀死，他的“眼睛问题”就只剩“眼疾”了。虽然迟早会瞎，但是不妨碍寿数，在廖星火苏醒前一两年，他的眼睛恶化速度就加快了。

“现在什么？”廖星火上前两步，急得要发疯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卖关子！”

黑眼镜骤然回神：“没有，我刚才在想，现在嘛，大概跟我刚成年的时候差不多，至少不用考虑瞎不瞎的问题了。”

也就是说恢复了近百年的状态，这“乌泽”还挺厉害的。

不过代价就是……黑眼镜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一个窟窿的“乌泽”，代价就是剩余的“乌泽”全部被他用光了。

廖星火磨了磨牙，咬牙切齿道：“祝贺你返老还童！”

黑眼镜又上去勾人家的手，还不停地喊：“星火叔叔。”

“恶心。”吴斜撇嘴唾弃。

吵吵嚷嚷了一阵子，几人重新穿好装备离开了什么都不剩的宫室，避开巨大的尸体，原路返回。

在岔路口的时候，廖星火挥了挥手，跟几人分开，他下来之前就和其他人说过带神妄去看神子的事情，此时也不必多言。

一边飘向神子宫室，廖星火一边发呆，忽然之间他想起那具尸体是谁了。

那是埃里克。

第五卷：番外：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