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几天的路程,两人陷入冷战之中。
虽然是温挽月单方面不搭理他。
当马车终于停下时,温挽月看到的是一座掩映在青山绿水间的宅院。
白墙黛瓦,飞檐翘角,全然是汉家建筑风格。
院墙外种着一排茉莉,正值花期,雪白的花朵在暮色中散发着幽香。
依拉勒跳下马车,伸手要扶她,“喜欢吗?我命人按江南园林建的,四年前就已经建好了。”
“在我值得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命人建了这栋院子。”
“你死,我都不会死。”
温挽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快速避开他的手,自已撑着车辕下来。
腹中突然一阵抽痛,她脸色微变,立即调整呼吸——
这是太医教她的安胎法。
依拉勒讪讪地缩回手,抿了抿薄唇,而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温挽月抬头时,她强迫自已打量这座宅院:三进院落,假山流水,甚至还有个人工湖。
美则美矣,却透着股刻意为之的匠气,就像…
“金丝雀的笼子。”她轻声说。
依拉勒假装没听见,拍手唤来一群侍女:“带王妃去沐浴更衣。”
温挽月被簇拥着穿过月洞门,发现院内暗卫数量多得惊人。
每道回廊拐角都站着两名侍卫,他们穿着汉人服饰,腰间却配着西炎弯刀。
她默默记下巡逻的间隔与路线,面无表情地跟着侍女往里走。
浴房里水汽氤氲,温挽月褪下衣衫时,发现手腕上被依拉勒掐紫了一圈。
蛮夷!
侍女要上前伺候,她冷声拒绝:“我自已来。”
水温刚好,撒着茉莉花瓣。
这分明是投她所好,却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因为她早就不爱茉莉花了。
她快速洗净身体,换上准备好的衣裙——藕荷色对襟襦裙。
是她在寒国时最喜欢的样式,连腰带的绣花都仿了她旧衣的花样。
“王妃真美。”为首的侍女笑着捧来铜镜。
温挽月看着镜中人:乌发如云,杏眼樱唇,确实比五年前更添风韵。
可镜中人的眼神如此陌生,那里面盛着的不是温柔,而是冰冷的决绝。
“这是什么地方?”她收回视线。
侍女笑容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这…奴婢不知,王妃请恕罪。”
温挽月冷笑,起身走向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