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勒替她脱去鞋袜,温柔而又耐心地为她泡脚。
他宽大的手指抚过她嫩白小巧的脚丫,男人虔诚地低头,吻了上去。
少女杏眼圆睁,不禁绷紧脚背,石榴裙下渗出细碎呜咽。
他慌乱停住动作,却见温挽月别过脸去,绯色从耳尖蔓到锁骨——
原来不是疼,是羞。
依拉勒起了作弄的心思,又低下头去。
温挽月微微阖上双眸,眼中的羞愤顷刻间被掩盖,唯有攥紧衣角的指尖说明了她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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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子响过三遍,依拉勒仍抱着人不肯松手,只是不再折腾她。
他贴着温挽月汗湿的鬓角嘀咕:“原来成亲这般累人。。。”
指尖抚过少女泛红的眼尾,“睡吧,我的王妃。。。。我的娘子。”
待耳边的呼吸渐沉,温挽月缓缓睁眼。
月光透过窗棂,将男人深邃轮廓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影。
她盯着依拉勒微张的唇——
方才就是这里,一遍遍唤着“娘子”,又一遍遍地抚过她全身,将滚烫的誓言烙在她颈间。
温挽月望着熟睡的男人,神色冷漠而又平静。
过了许久,她伸手推了推他。
见他毫无反应,温挽月这才确定他已经陷入深沉的昏睡之中。
温挽月将他环抱着自已腰身的手臂抬起,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退出来,随即将床榻边的喜服胡乱地套在身上。
离开前,她将库漠送给自已的青铜鱼符藏在胸口,而后悄无声息地从婚房跑出来。
今夜王府很安静,只有飞禽的鸣叫声,守夜人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她凭着记忆跑去马厩。
当温挽月解开马栓,跨上马背时,嫁衣金线刮过枯枝,在夜色里扯出细碎流光。
离开前,她回头望了眼寝殿方向。
那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恍如他执意要留的花烛。
温挽月收回目光,双腿轻夹马腹,毫不犹豫地离开三王府。
而后策马狂奔出王城。
马鞭破空声里,王府渐渐化作沙丘后的黑点。
都城的几公里外,一队人马早已等候多时。
“姑娘!”
听见马蹄声,青色锦袍的男子从马车探身,玉冠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快上车。”
俊美无双的男子伸手将她拽上马车,狐裘扫过她冰凉的脸颊。
上车后,温挽月轻抚上咚咚直跳的胸口,朝马车内的其中一人感激一笑。
“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