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然夫人还是早些离去得好,若是被王爷知道你说她勾引管家,王爷怕是会生气。”
嘉然惊魂未定地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温挽月,转身就走。
“库漠管家,您逾矩了。”温挽月皱着眉头,挣开怀抱。
男子指尖残留着脉象虚浮的触感,忽又变回谦和模样:“是在下唐突。”
温挽月望着库漠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怪鸟渗血的翅膀。
衣衫上那滩暗红在烈日下愈发刺眼,她攥紧袖口轻唤:“管家留步。”
廊下风铃叮咚作响,男子回身时广袖漾起涟漪。
温挽月盯着他腰间素色荷包——
方才把脉时她闻到三七粉的味道,那里应当装着仆从常备的金疮药。
“夫人还有吩咐?”库漠停在五步之外,日光将他影子拉长到少女裙边。
这个距离既守礼又能听清耳语,温挽月却嗅到几分刻意。
真奇怪,他似乎在生气。
但她又不知他为何生气。
温挽月瞧着他浓密睫毛下隐晦的双目,心底总觉得怪怪的。
她向前半步,绣鞋堪堪踩住那片影子:“能否请你寻些止血药?”
库漠指尖在荷包上摩挲一瞬,“府中药房近日修缮”的托词在舌尖转了个弯。
目光掠过她袖口未干的血迹,犹豫了一下。
男人突然单膝点地,蹲跪在她面前:
“您受伤了?”
方才替她把脉时,她明明只受了内伤,按理来说并不需要止血药才对,那就是她又受了伤。
“是只鸟。”温挽月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他查看的动作,青丝扫过库漠抬起的手背。
“它的翅膀在流血。”
男子缩回有些僵硬的手指,维持着半跪姿势仰头看她。
这个角度能清晰望见少女颈间淡青脉管,还有她略显惊诧和反感的眉眼。
“若为飞禽。。。。。。”库漠垂眸,藏住眼底的戾气,起身时已换上为难神色。
声线柔和:“恐怕要请示王爷。”
他见少女瞬间惨白的脸,又放柔声音:“您亲自去要,王爷定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