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没有解释。
有些事,不需要解释。
她的权威,正是在这一次次无人理解,却又最终被证明是正确的决定中,建立起来的。
北境的农业革命已经走上正轨,有没有陈庆之,影响不大。
一个管家,谁都能做。
……
北境沧州,议政厅。
陈庆之手中拿着那封来自京城的调令,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厅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所有的幕僚和将领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部长,这……这明摆着不对劲啊!”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声音颤抖。
“是啊,部长!您在北境干得好好的,农业改革搞得轰轰烈烈,百姓们对您感恩戴德,凭什么突然就要撤您的职?”
“而且这调令上,只说让您回京,连个新职务都没有!这不是摆明了要……”
“闭嘴!”陈庆之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整个议政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陈庆之向来温和,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
“谁再敢对议长有半句不敬,我陈庆之第一个不答应!”他站起身,扫视着众人,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一名年轻的参谋鼓起勇气:“可是部长,您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这天下间,功高震主被杀的例子还少吗?”
陈庆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在质疑什么?质疑议长的为人,还是质疑我的眼光?”
“属下不敢……”
“不敢就给我闭嘴!”陈庆之重新坐下,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议长是什么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她要是真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麻烦?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谁若再敢揣测议长,休怪我陈庆之翻脸不认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陈庆之看着手中的调令,心中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丝疑虑。
毕竟这一年来,他在北境的权势确实太大了。
整个北境的军政大权,几乎都在他一个人手里。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
沐瑶不是那种人。
他了解她。
“传令下去,三日后启程回京。”陈庆之将调令收好:“北境的事务,暂时由各部门负责人代管。”
“部长……”
“执行命令!”
……
三日后,陈庆之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回京的路。
身后,是他苦心经营了一年的北境。
这里有他洒下的汗水,有他的心血,也有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