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长剑,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二十多万镇北军,扛着简陋的云梯,向庆州城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
一场惨烈至极的攻防战,就此拉开序幕。
两天两夜。
喊杀声和惨叫声,没有一刻停歇。
庆州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镇北军的士兵,如同疯了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向城头,又一波接着一波地倒下。
然而,庆州城,却如同一块屹立在怒涛中的礁石,任凭风吹浪打,始终不倒。
陈庆之展现出了他那恐怖的防守能力。
即便是在准备不足,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依然将防线组织的滴水不漏。
每一次镇北军即将突破城墙,都会被他用匪夷所思的调度,硬生生顶回去。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将手中的每一颗棋子,都用到了极致。
……
帅帐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萧逸尘面沉如水,看着沙盘上那个代表着庆州城的模型,一言不发。
庞万里,林殊等一众将领,个个带伤,满脸疲惫与沮丧。
“王爷。”
庞万里沙哑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两天了,我们伤亡了超过五万人,可连城头都没站稳过。”
“城里的守将,是个硬茬子!他的指挥……末将从未见过如此滴水不漏的防守!”
“弟兄们的士气,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么打下去,我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这二十多万人,恐怕要全都填在这庆州城下。
萧逸尘的身体晃了晃。
败了。
又败了。
他用了沐瑶的计策,牺牲了上万骑兵,创造了最好的攻城机会。
他将自己所有的兵力都压了上去。
可结果,还是撞得头破血流。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在这座坚城面前,被撞得粉碎。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沉默地转过身,在一众将领复杂的注视下,再一次,走向了那辆奢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