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
污名。
它们埋伏在人生的岁月里,总是不知何时会冲破枷锁咬人一口。
可身为她,身为格林玛。
她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雨水顺着沈谕的鼻尖滴落,湿漉漉的空气让她呼吸艰难。
可脚下的步伐未曾停止,反而越走越快。
却也在离开田埂时,猛地回过了头。
“格林玛……”
沈谕回头看向被雨幕掩埋的女人。
她沉默在黑沉沉的天色里,抬头冲沈谕露出笑容。
是那样的温和,又疲惫。
又好像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甘。
沈谕重新将目光放在通往修道院的桥梁上,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寒凉的雨滑过肌肤,像刀刃般使劲拍打着。
沈谕握紧了权杖,胸腔不断起伏着,眼神却更坚韧。
世俗,污名,她浑然不在意。
人们最为在乎的,都是自已深爱的人。
那么,格林玛所深爱的人呢?
巨大的雷声抖在世间,修道院封锁的阁楼被闪电照的亮如白昼。
沈谕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大门。
满是荆棘的楼梯出现在眼前。
她踩上荆棘,任凭鲜血流出。
最后推开阁楼的门。
窗户紧闭着,连一丝雨水和风也未曾透入屋内。
少女布洛提坐在窗前,愤恨的抓着油画棒涂鸦可怖的图案。
——画上的女孩被囚禁在满是荆棘的牢笼中。
像被折断羽翼的鸟,浑身都是鲜血和触目惊心的伤口。
沈谕走了一步。
布洛提抓起桌上的油画棒,猛然摔在地面。
那些油画棒四分五裂,随即响起布洛提的嘶吼,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