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本就不大,只有几张沙发跟一个办公桌,开着窗,窗外的蝉鸣跟阳光照射进来,明晃晃的。
黎佳玉悄悄看他闭上眼,就偷偷凑到任舒旁边说:“我害怕他。”
任舒也跟着压低声音:“害怕他什么?”
“他看上去好凶,不会笑。”
“我能听见,黎佳玉。”厍凌闭着眼,声音冷淡说。
黎佳玉瞬间绷紧了嘴巴,任舒笑了两声,摸了摸她脑袋。
“没关系,这个摆错了哦,放在这边。”
中途封含也进来了一趟,手里还拿着手机,大概是在给厍凌打电话没打通,看到他在沙发上躺着睡觉。
休息室内的冷气很足,甚至让人偶感寒意,穿着露肩裙的封含瑟缩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浑身疲乏的厍凌,沉了口气,把旁边毯子扔在他身上。
又蛮不在意地扫了眼正在陪多多玩的任舒,从房间退出。
墙壁上的钟表跳着针格,发出“哒哒”响声。
厍凌眯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被光线刺得脑子混沌了几秒,坐起身,随手把身上的毛毯拨开,看着毛毯,侧眸看了一眼任舒。
多多趴在任舒身上睡着了,一张小脸红红的,头发倒是被任舒捋得很顺。
任舒不敢动,就这么呆呆坐着,手里还捏着一张拼图的碎片,眼睛虚放在空气的某一个点出神。
任舒侧过头,厍凌手里还缠着白色毛毯,刚清醒的视线并没有那么锋利,带着些虚晃的浅淡眼神看她,显得柔和许多,头一次让任舒迟迟没有移开视线。
她还记得之前每次跟他对视,到最后都顶不住首先移开,他眼里有太多冷情,或许是比她更成熟显得愈发锐利,才让她无处遁形凌驾在她之上。
任舒觉得这是一种挑战,后来挑战失败了。
“走吧。”
厍凌移开眼,腿上的力量被瞬间移开,他弯腰抱起黎佳玉,捋起了些衣袖,因用力臂膀显出些轻薄的肌肉感,每一寸都很漂亮。
任舒身上一轻,仰着下巴目光在他的手臂青筋上流转而过。
“欸厍凌?你走了啊?不去下一场了?”
封含身边站着打扮精致的一男一女,准备拿着车钥匙去门口跟林鸣谦汇合。
从这场造价上亿的世纪婚礼不难看出,来的人非富即贵,他们圈内的人,各个业内名流亦或是祖上清贵的上层阶级人士。
“不去了,你们玩,我送多多回家。”厍凌淡声说,又歪头看了一眼在他肩膀趴着睡得很熟的小孩儿。
脸颊被他肩膀处的骨头挤压着,嘴巴都嘟起来。
厍凌抱小孩的姿态很娴熟,能看出来他对小女孩不似表面态度那样冷漠。
“行,那改天再约。”
封含看了任舒一眼,就被朋友拉走了。
任舒就拿起手机低头打车。
厍凌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扫了她一眼。
“一起,顺路送你。”
任舒跟上去。
天色昏沉,车停在附近停车区,厍凌抱着多多站在前面,任舒跟厍凌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