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告别后,阮青雉离开轨道。
从一旁的斜坡走下去。
轨道下面的积雪更大,阮青雉刚下去,就蔓到腰间那么深,她深吸一口气,用两条腿,硬生生蹚出一条路出来。
路上,她把外皮的裤子脱下来,撕成布条。
又从脚下摸到一块石头。
算在顶端。
然后将所有的布条接在一起,缠在腰间,再用匕首从树上砍下一段树枝,用来探路用的。
看了乘务员给的地图。
直线距离下,只需横穿一片庄稼地和三个村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陆军大学。
天上的雪还在下。
和指甲盖差不多大的雪花如棉絮一样,纷飞起舞。
没过多大一会儿,阮青雉头顶和肩头都落满了雪,灰白的哈气随着她每次剧烈呼吸时,从嘴里喷出。
一团团,一股股。
往天上飘。
和雪花共舞。
在齐腰深的雪里走,无疑比任何训练都消耗体力。
穿过第一个村子时,阮青雉贴身穿的秋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湿了,又被冻成一坨。
很快又被她身上的热气化开。
雪很大。
天空被雪映得通亮。
天地广袤。
银装素裹。
只有一个渺小的她,在天地间行走。
阮青雉不清楚走了多久,只知道走得快要昏天暗地的时候,陆军大学的外围围墙出现在眼前。
她喘着粗气,勾唇一笑。
吃力地翻墙进去。
找了半天,才找到教师宿舍楼。
阮青雉到时,楼下刚好有三个男人在弯腰铲雪。
她走上前,扬声问道:“三位同志,我想跟你们打听个人,沈战梧,你们认识吗?”
三个男人听见声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
扭头看向来人。
站在中间的男人,问道:“你是沈战梧什么人啊?”
阮青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