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爷惨然长叹,沮丧地说:“东主,咱们只有关门大吉一条路么?”
“不!”熊慕天坚决地叫。
“那……你是说……”
“我豁出去了。”
“你要……”
“以牙还牙。”熊慕天激愤地说。
“我们也去找江洋大盗。”
“那……”
“你记得去年在通政使司在参议罗大人府上,所见到的那位姓杜的怪客么?”
那时,京师与南京皆设有相同的衙门和官吏,除了皇帝只有京师的一个之外,其他都是相同的,六部六科诸司,京师有南京也有。不同的是,南京的规模小。说好听些,南京的是备用人员。说不好听,南京的官是吃闲饭的,有职无权。如果北面的强敌入侵,京师吃紧支持不住,便向南退至南京,南京的备用官便可派上用场。因此,说南京有通政司的一位参议大人在职,并非笑话,南京同样有通政司衙门,官员的官品与京师的相等大小。
李二爷不住点头说:“不错,好一位浊世佳公子。”
熊慕天放低声音说:“据罗大人说,他是为借五千两银子至安庆府开店而来的。”
“好大的口气,他与罗大人有亲?”
“不知道,罗大人没说。”
“东主提这些事,与咱们有关?”
“那位杜公子名弘,字天磊。在官场中,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见,但在江湖道上,他却是无人不知的江湖侠客,绰号银汉孤星。这些事,是罗大人事后告诉我的。”
“哦!你准备……”
“我要到安庆找他,来回十天半月……”
话未完,楼门帘子一掀,进来了桑威桑大爷,笑道:“慕天兄,十天半月意何所指?”
熊慕天不得不收起愁容,离座迎客陪笑道:“桑大爷,请坐。在下想暂时离开贵地……”
桑大爷坐下,长叹一声抢着说:“慕天兄,贵店的事,委实十分遗憾。牵涉到江洋大盗的事,区区帮不上忙,抱歉。”
熊慕天苦笑道:“即使桑大爷肯帮忙,在下也不敢劳驾。”
“唉!想不到他们竟敢找江洋大盗来出头,大毒了,太狠了。哦!慕天兄,算了吧,何苦与人在刀口上讨口食?这样吧,你把店面与染坊烬余的一切顶给我,怎样?”
“顶给你?抱歉,你我交情不薄,我可不能把灾星带给你。”
“我请知府大人派兵勇保护,不怕任何人生事。”
熊慕天黯然地说:“桑大爷,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你只怕我血本无归,故意送给我一笔费做盘缠而已。”
“慕天兄,我可是当真的。”桑大爷正色说。
熊慕天神色凛然地说:“桑大爷,在下也是当真的,我要撑下去,宁宣的招牌决不取下来.计算陷害在下的人,休想安枕。”
“慕天兄,请不要固执……”
“桑大爷,择善固执,是一种美德,来,喝两杯。”
桑大爷却离座苦笑道:“不,我要到对岸走走。请记住,我等你的回音,随时恭候。”
“在下深感盛情,但恐怕不会打扰桑爷了。”
送走了桑大爷,不久,听到楼梯响,门帘一掀,又上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