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姚氏:“???”
&esp;&esp;王简轻声道:“阿娘的身子要紧,你是当家主母,又有太后和世子傍身,只要你在的一日,她乔元若永远都出不了头。”
&esp;&esp;姚氏皱眉道:“话虽如此,但这么大一个家,她又是个不安分的,我怕她生出乱子来。”
&esp;&esp;王简破天荒地笑了笑,上翘的眼尾含着神韵,皆是风情,“生出乱子来才好,人的欲望贪念是没有止境的,你便由着她去,莫要压着她,让她爬得高高的,一步踏错,总有人会来给她捡尸。”
&esp;&esp;这话令姚氏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三郎……”
&esp;&esp;王简轻轻应了一声。
&esp;&esp;姚氏:“你父亲对她有几分旧情,莫要惹恼了他。”
&esp;&esp;王简淡淡道:“儿听阿娘的。”
&esp;&esp;之后母子没再多说。
&esp;&esp;次日王简进了趟宫,先去永宁殿见过天子后,才由内侍带着去了王太后的长寿宫。
&esp;&esp;里头热闹非凡,几个先帝遗孀聚在一起打叶子牌消遣。
&esp;&esp;王太后想是输了钱,娇嗔道:“余太妃你要点脸好吗,就不能多让着点哀家?”
&esp;&esp;余太妃道:“嗐,我一个月的月俸都不够太后塞牙缝,这不,想来你这儿捞点回去打打牙祭,吃两顿好的。”
&esp;&esp;王太后啐了一口,“出息!”
&esp;&esp;不知是谁道:“太后,国舅已经有好些日没来瞧过你了,听外头说有一小娘子跑去抱人家大腿呢,我琢磨着,怕是魂儿被勾走了,都忘了你这个姐姐了。”
&esp;&esp;王太后骂骂咧咧道:“你这贱婢,以前在先帝跟前贱,现在还改不了臭毛病,想挑拨我姐弟的关系,门儿都没有。”
&esp;&esp;余太妃暗搓搓道:“不过国舅是有好些日没进宫探望太后了。”
&esp;&esp;王太后指了指她们,口无遮拦道:“一群老寡妇,都惦记着哀家胞弟的那张脸呢。”
&esp;&esp;此话一出,内殿里的几位太妃全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esp;&esp;外殿里的王简听着里头那帮女人不成体统的言语,脸上居然还能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反应。
&esp;&esp;伺候王太后的刘嬷嬷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太后说她把这局牌打完了就见国舅。”
&esp;&esp;王简面无表情的“唔”了一声,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浑身都包裹着礼制教养。
&esp;&esp;隔了许久后,里头的太妃们才陆续出来。
&esp;&esp;王简垂首行礼,目不斜视。
&esp;&esp;这群被禁锢在深宫里的女人把青春都耗尽后还能时不时看到这么一个俊俏郎君,那当真是一件美事。
&esp;&esp;毕竟探花郎的名声不是白得来的。
&esp;&esp;几人把他打量了一番,才窃窃私语地离去了。
&esp;&esp;没隔多时,王太后由小太监搀扶着出来,王简行跪拜礼。
&esp;&esp;王太后懒洋洋地端坐到凤榻上。
&esp;&esp;去年先帝去世,到现在她都是着的素服,穿了一身月白交领衣袍,梳着堕马髻,发髻上只别了一把做工精巧的木梳和素白珠花。
&esp;&esp;一张曲眉丰颊的脸上画着清丽妆容,虽已三十六岁,却保养得极佳,体态柔媚,处处透着丰腴女子的成熟娇妩。
&esp;&esp;她不高兴地拢了拢发髻上的珠花,看着自己弟弟说道:“今儿输了钱,三郎是不是给阿姐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