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竟然有宋人跑到大营愿意当向导,这让兀术很诧异,随即询问了朔州养牛的情况。还好朔州不适合养牛,好几家人甚至一个村儿才有一头耕牛。
那一个时代,每一个种族,都不缺叛徒。历史上兀术数次在长江附近陷于困境,都是得到了当地宋民的帮助逃遁的。
有的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有的则是为了钱财。
在一个民族思想还不兴盛的时代,这样做无可厚非,顶多是投敌而已,算不得背弃信仰和传承。
兀术第二日,集结大军强攻东门,未果,而金军伤亡比宋军大。
第三日,来自应县的金军步兵终于到了朔州,随即便展开猛攻。
金军之中有个特点,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有用狼牙棒的人,在宋军中则没有这样的情况。
只要被狼牙棒蹭了一下,即刻就是重伤。所以此战之中,朔州城出现了很多重伤者。
一般的刀兵近身肉搏中,是很少出现重伤的。但是这一战由于狼牙棒的特殊原因,重伤比例明显增加,这样朔州城有些不堪重负。
第四日,金军依旧不计伤亡的猛攻,朔州东门下的护城河,被鲜血布满。河水从本来的昏黄化作了暗红。
赤色的沙土,昭示着往日的惨烈。
而那些黑色的焦土,也似乎在极力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咚咚咚咚。
沉重的步踏声响起,金兵又来了。
当战事起时,城头点起了火盆,而刘光世却不在东城门楼子上。
四天过去,兀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上马骑乘不成问题。虽然不能亲自上阵,但是却能督战了。
到了沙场,战鼓扬起,霎时间沙城扬起,兵卒横列,抬起云梯冲往城墙。
而另外一些人则是抬着巨木冲撞城门。
只是,三天之前,城门后便堵上了巨石,而金军一直没有发现,只是一味朔州城的城门比较坚固。
这是一个死局,根本没挽救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刘光世就把这座城池当做了弃城。
一座被遗弃的城池,就算里面的城墙如何高,城门如何好,也没必要爱惜,甚至没必要留下来。
甚至,刘光世就是要让这座城池极限反抗,让金军把这座城池拆了。日后反攻回来,才好打。
兀术看着西北面,若有所思。
而此时,一队金兵,真从朔州西北面的山坳里往下冲。
不要忘了,兀术最擅长的就是千里绕道,偷袭后方。
而朔州地形特殊,三面环山,一面平原,而平原也只是一个山间小盆地的一块。
这样的艰险,当然好守。
只是,世上没有什么绝世武功是没有罩门的,也没有什么城池是牢不可破的。
朔州西北面,两山之间有一条山坳,正好通往朔州北门西门两门。
而朔州正南面的三里是宁武关,北面西面也有山村,所以建筑了四座门。
而此时,四座门成为了一个负担。
这一队正是骑兵!
这么长的冲刺距离若是不让骑兵冲锋,着实很浪费。
而且,若是以步兵挺近的速度大白天的靠近,就不是偷袭了。
这一队骑兵的首领正是蒲察,蒲察打下山阴后,就一直没有跟随兀术出战。
所以才造成兀术在雁门关需要亲自上阵,最后被火药炸伤。
而这八天时间,蒲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带着从大同调集的五千骑兵缓慢行军,从山区缓慢进入了恒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