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傅城在面对安凝哭泣和痛苦,不为所动。
至少在外人看来,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麻木,冰冷得就像一块永远都不可能融化的冰。
好半晌,安凝总算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不是梦境时,整个人呆滞了许久,才缓缓放开了傅城的手。
她心乱如麻,局促地闭了闭眼睛,“抱歉……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后面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借口。
可她又忍不住的怀疑,如果这不是梦境,傅城怎么会愿意让她碰触呢?
安凝忍不住生出几分期翼。
她想,她的小城会不会真的原谅她呢?
可这想法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她却无法问出口,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傅城此刻是个怎样的表情。
她害怕最终等待她的,是更加不可挽回的痛苦。
傅城动了动那只被安凝捏得都有些有些僵硬的手,良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你如果继续这样折磨自己,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安凝浑身轻颤了一下,泪水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颗一颗地砸在手背上。
她声音虚弱地回答,“嗯……你说得对……”
这样的折磨和痛苦,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
傅城眉心动了动,“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噩梦,如果可以请你忘记我。”
安凝:“……”
这话,简直比杀了安凝还要难受,她用力的咬住唇,否则她真的会哭出声来。
忘记?
她该如何忘记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季砚书听到傅城这话,心态一整个炸了。
他这是在安慰妈妈吗?
根本就是在变相地刺激妈妈好吗?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个时候说这些?妈妈要是能够忘记他,就根本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梦魇了。
傅城真是尽说一些杀人诛心的废话。
妈妈现在需要的是这些吗?她想要的是他接受她的道歉!
他就不能干脆点接受妈妈的道歉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妈妈?
季砚书抬腿就要过来为母亲鸣不平。
管家和医生一直盯着季砚书,也是他一有动作,就准备制止他,不过还不等管家和医生先动手,时刻准备发挥的傅昂已经冲到了安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