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孙德海失声惊呼,脸上第一次褪去了从容,露出了惊骇之色,他踉跄着上前一步,死死盯着那根钟乳石,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那是国之重器!怎么会……”
趁此良机,沈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欺身而上,拼着硬受黑衣人一掌,胸口如遭重击,“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但他借着这股冲击力,猛地回身,一把抓起地上阿大山的断臂和那个空盒子,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它们掷向洞穴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道水流湍急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翻滚着流向未知的深处。
“走——!”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随即转身,如同一只被逼至绝境的疯虎,朝着黑衣人和孙德海扑去。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决绝——他要拖住这两个最强的敌人,为林薇等人争取一线生机!
“沈伯!!”林薇泪如泉涌,挣脱苏文远的手就要冲过去,却被苏文远死死拉住。
“走!别让沈伯白白牺牲!”苏文远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中的剑上。他拉着林薇,与陈锋、阿小山一起,朝着洞穴另一侧的狭窄缝隙亡命奔去。阿小山临走前,含泪背起了昏迷不醒、断臂处血流如注的兄长,兄长的鲜血顺着他的背脊流下,温热而粘稠,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的心。
身后,传来沈忠怒雷般的咆哮、兵刃碰撞的巨响,还有孙德海气急败坏的尖叫声:“拦住他们!别管那老家伙了!抓活的!”
几名敌人试图追击,但沈忠以命相搏,死死缠住了黑衣人和孙德海,剩下的敌人被他的悍勇震慑,一时竟难以突破。只有两名身手矫健的劲装汉子冲破阻拦,追入了苏文远等人逃离的缝隙。
缝隙内狭窄曲折,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岩壁上的水珠不断滴落,砸在头上、肩上,冰凉刺骨。众人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粗糙的岩石划破了衣衫和皮肤,火辣辣地疼,却没人敢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忠那逐渐微弱的怒吼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众人的心上,心如刀绞。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是出口!四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出缝隙,发现已置身于燕云山脉另一侧的密林之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回头望去,那洞穴的出口早已被茂密的藤蔓和灌木丛掩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暂时安全了,但代价惨重。沈忠生死未卜,多半已以身殉职;阿大山重伤濒死,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而那关乎太子身世、关乎无数人性命的“山河社稷袄”碎片,也神秘消失。
阿小山将兄长轻轻放在一棵老树下,颤抖着撕下自己的衣襟,拼命为他包扎断臂处的伤口。但鲜血依旧像泉水般不断涌出,很快就浸透了布条,阿大山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陷入了深度昏迷。
林薇跪坐在旁边,看着阿大山的惨状,想着沈忠毅然断后的身影,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地上的落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苏文远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眼中充满了痛苦、愤怒与无力——他恨自己的无能,恨没能保护好身边的人。陈锋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望着远方的山峦,眼神凝重,一言不发。
绝望如同浓密的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他们失去了最忠诚的护卫,失去了千辛万苦找到的“宝物”,前路再次被浓雾笼罩,不知何去何从。
然而,就在这时,林薇无意间瞥见阿大山那被鲜血浸透的断臂伤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光?那光芒极其微弱,若隐若现,与之前玉珠散发的清辉有着同源的气息。
她心中一动,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浸透鲜血的布条。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她不由得愣住了,眼中瞬间闪过震惊与狂喜。
只见在那模糊的血肉之中,紧贴着骨骼的位置,竟隐约嵌入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那碎片非金非玉,表面泛着极其微弱的清辉,与之前那三枚玉珠的光芒如出一辙——是“山河社稷袄”的碎片!
想必是方才盒子被抛飞、玉珠遁走的混乱中,其中一枚玉珠在碰撞时碎裂,这片细小的碎片恰好嵌入了阿大山的断臂之中,被众人忽略了!
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猛地抬头,看向苏文远和陈锋,声音因激动而带着颤抖:“你们看!是碎片!我们还有机会!”
苏文远和陈锋连忙凑上前,看清那片碎片后,眼中也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这片残存的碎片,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路。
但喜悦很快被忧虑取代。阿大山伤势严重,急需救治;身后的追兵随时可能追来;而这片碎片如此细小,又能指引出怎样的秘密?它是福是祸?能否凭借这碎片找到其余的玉珠?
密林深处,风穿过枝叶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未尽的凶险。而那片嵌在血肉中的碎片,依旧闪烁着微弱的清辉,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牵引着众人走向更加迷雾重重的未来。
需要我帮你进一步细化阿大山的救治过程,或是补充追兵在密林中的搜寻细节,让剧情更具张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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