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皮肉开始绽开,钻心剜骨的疼痛如同蚂蚁一般啃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桃玄清却竭力让自己绷直了身体。
哪怕那妖物的利爪正在划破他的血肉,他仍是一笔一笔在空中描绘着阵法,直到阵法的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缓缓转过头,用尽全身气力般,望向桃夭的方向。
乌黑的血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他抖动着嘴唇,依稀在说。
“躲……”
“阿夭……躲起来。”
而后,不待桃夭作出反应,他拼命让自己抬起右手,向那紧闭的石门挥去,一道金光下,石门轰然而开。
随之而来的光芒如同薄雾一般将桃夭环绕起来,哪怕她不断地挣扎着,呼喊着,却根本无法从其中脱身而出,只能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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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法阵金光迸发,却无法动摇那妖物分毫,它甚至开始撕咬着桃玄清的皮肉。
他的身体颤抖着,血液顺着他的七窍不断渗出,但他仍是竭力在唇角边扯出一抹与昔日一般无二的笑意,
纵然妖物在撕扯着他的四肢,可此刻,他却还是笑着,怜爱地望着缓缓合上的石门,轻轻地说。
“阿爹……就在这里。”
“不要怕。”
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麻痹了神经,慢慢的,桃玄清开始站不稳了,过多的失血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甚至都开始看不清石门的方向。
可仿佛是害怕自己此刻的模样会吓到自己的女儿,临死前,他仍是拼尽全力向那些散落的躯体身后躲去,想让尸体遮掩住他此刻残破得不成样子的身体。
“宥莲……对不起。”最后,他用只有他和妇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微不可闻地说。
是他不够小心,是他错信了贼人,才让巫冢走向了覆灭。
身为巫冢的王君,却无法好好保护他的子民,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是他能够早一些作出决定,若是他早一日带他们迁离巫冢,若是他那一日根本没将那几人带回来,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金色的屏障在桃玄清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尽数消弭。
术法与施术者伴生而存,意味着此刻。
王君…已死。
鲜血混合着泪珠在宥莲的脸颊潸然滑落,她向后退了一步,挡在桃玄清的身体前,微笑着看着石门缓缓合上,和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望向桃夭走回寝殿那样。
石门合上的前一秒,妖物张开獠牙,扑咬在妇人脆弱的脖颈,鲜血四溅。
“我们的阿夭……会好好活着……”
这句话,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妇人喃喃念着,身体在那一刹重重倒下,她的四肢被妖物不断啃咬着,一点一点,夺去她的生息。
“从来都……不是你的错。”腥甜的血沫在喉咙间涌动着,宥莲的嘴形不住翕动着,扭过头,望着桃玄清血肉模糊的躯体,竭力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在下一刻,那张微微张着的嘴却在瞬间停止了翕张。
妇人的唇角仍是有着熟悉的笑意。
可她至死都睁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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