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回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不羁的冷笑,“你也说了,叫叶梨若,不叫连城千秋,与你家主人有关系么?祸害遗千年,那女人可没那么容易死,她……也不应该是这样幸福地死去。”
直到银衣走了很久,放翁和小黑小白对视一眼,才点头欣慰道:“虽然主人脑子坏掉了,好在,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这份残酷的温柔,温柔的残酷,不愧是上古第一男神才配拥有的气魄啊!”
伴着上古的回忆浮现脑海,猎猎秋风过,放翁和两条小蛇同时打了个冷颤,主人现在的脾气真的是好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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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雅致的院落里,一人斜倚画梁,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斜在膝上的琴随性而奏,时而温柔得叫人心醉,时而满含着不知名的憧憬,时而又幽咽着无边隐忍的无奈和寂寥……
六个天罡各自守在自己的角落,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担心着。
一声极轻的脚步声终止了夜半的琴音。
六人一齐看去,见是金风,不由讶然。
似水支头侧卧在树枝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放心吧,作为金家的主人来招呼贵客理所应当,不会引人起疑,我来是有要事禀告尊主。”
千秋抚定琴弦,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冥安夙均匀冗长的呼吸声,她轻盈起身,“说吧!”
金风神色凝重道:“尊主,刚才地煞十三让我庄上的家丁传信,说……离公子的墨龙吟……被盗了!”
“你说什么?”千秋眸光骤冷,握拳在地上踱了几步,沉声道:“是乔越?”
乔越这人做事十分谨慎,疑心重,他信任的只有他自己,盗取墨龙吟这么大的事他绝不可能假手于人。
对于她能准确地猜出答案,金风并不以为奇,他点了点头,“就在入夜没多久,南风瑶儿忽然急匆匆地把离公子叫了出去,离公子应是匆忙之下把剑留在了屋里,之后没过一会儿就有黑衣蒙面人潜进了房间把墨龙吟盗走了。”
暗逐急道:“那十三呢?他不是就在离公子隔壁屋吗?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动静?”
谷瑾鸿沉声道:“暗逐,你刚才也听到了,来盗剑的是乔越,那个乔越我今天白天留意过,他不知道走了什么捷径,已经修炼到了地幻睚眦,我们的地煞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十三贸然出手非但阻止不了他,丢了性命不说,还有可能暴露尊主连城千秋的身份。”
“可……那墨龙吟可是一把绝世神兵,就这么落在乔越那个鸟人手里,还能指望他吐出来?”
谷瑾鸿冷哼一声,揉了揉手腕,“不吐?那咱们就打到他吐出来!”
暗逐眼睛一亮,顿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和谷瑾鸿勾肩搭背道:“不错嘛,兄弟,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越来越像咱们家的人了!”
似水在一旁神色暧昧地摇着头,“啧啧啧,这都成一家人了,暗逐小爷,同床共枕否?”
佳期很及时地补充道:“瞧他那炸毛样,绝对是受!”
“你们……”
暗逐俊脸气得通红,正要扑上去“报仇雪恨”,玉露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走过,清俊文雅的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可手指间夹的银针已经没入了暗逐的手臂,暗逐顿时浑身发麻,连舌头都打哆嗦。
“玉露……你……”
玉露淡淡的笑容扫过三人,却是无声的威吓,“你们三个近来心性修为不错,大事来临而仍有闲心自娱,最近我在炼制一种丹药,我的小白鼠都死了,你们要不要来帮我试药?”
三人嘴角一抽一抽,再不敢开口多说一句,他才望向凝眉沉思的千秋,“我们对离公子的身份保护得极为严密,乔越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如梦冷然道:“有人泄密。”
玉露又道:“是南风瑶儿,知道离公子的身份而又不可信任的人只有她,我们的人说今天乔越也来了,一直乔装改扮藏匿在人群中,先不管南风瑶儿是否知道她爹来了这件事,就单是论她在炼器大会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一反常态地找上离公子,就已经是值得怀疑了,而且时间点太过巧合。”
佳期不解,“可是她不是口口声声爱着离公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害离公子?”
“呵!”谷瑾鸿凉凉地一笑,不知是笑南风瑶儿,还是笑他自己,“出身大家族,一旦失去了背后的家族依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特地找人打探过,当年乔越入赘南风家,对妻子体贴入微,可是后来南风家落入他手中,他那位妻子失去了南风家这棵大树做后盾,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南风瑶儿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有了前车之鉴,你们认为她会怎么为自己的幸福选择?”
南风瑶儿从她母亲失败的婚姻中看到了找到一个可靠的丈夫固然重要,可有一个能够成为她后盾的娘家更重要,也许她对乔越并没有多少父女之情,但她确实需要乔越活着,并且是有身份有地位地活着。
“尊主,这些我们要不要告诉离公子?”
千秋思忖了一会儿,问道:“金风,我让你代我问师父的事情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