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馥手中的银针不够,睫毛颤动,以身躯挡在李砚面前。
&esp;&esp;刀锋在她的瞳孔里不断放大,逼近,最后停住。
&esp;&esp;一截弯刃挑破蒙面人的胸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蒙面人软绵绵地倒下去,露出希利王那张暗沉的脸。
&esp;&esp;他嘴唇动了动,眸光里飞快地闪过一些令她熟悉的东西,快到抓不住,她还来不及细想,就消失不见。
&esp;&esp;他目光虚浮着,并未看着她,而是落在她身后。虽然他绷着脸,但姜馥已经感觉不到敌意。
&esp;&esp;一个答案在她心口跳动,快要破壳而出,骤然被他的微沉的声音打断,
&esp;&esp;“你腿上的疤,怎么来的?”
&esp;&esp;姜馥偏转过身子,急急地想将摔倒在地的李砚扶起来,却被希利王上前一步,横跨在她与李砚之间,将她牢牢隔开。
&esp;&esp;希利王慢慢蹲下身子,一道阳光恰到好处地洒在他的脸上,竟给他添了几分慈祥的错觉。
&esp;&esp;他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腿,还未来得及触碰,就被李砚嫌恶地躲开。
&esp;&esp;他站起身来,面容上沾染着旁人的鲜血,阴狠的眼神只在姜馥身上短暂地现出柔情,大手一拉,将她拉到身后,冰冷地睨着眼前的希利王。
&esp;&esp;这种怪异的场景在姜馥心里生出些微妙的感觉。
&esp;&esp;她站在他身后,视线跟着落在他的腿上,细细打量。
&esp;&esp;他腿上受过伤,她给他敷药的时候就曾发现,他只是说陈年的伤疤,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
&esp;&esp;难道是这块疤让希利王停下了攻击?
&esp;&esp;可是,为什么?
&esp;&esp;这到底有什么渊源?
&esp;&esp;“你们几个,把程珏从牢里放出来,我亲自去跟程家军赔罪。”
&esp;&esp;希利王拍了拍袖子,把那枚玉镯从袖口里掏出来,欲放到李砚的掌心里。
&esp;&esp;李砚瞳孔深深,并不说话,手指握拳。
&esp;&esp;希利王只好转过头来,将玉镯交付到姜馥的手中,连带着对她也客气了一些,勉强扯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转身就走。
&esp;&esp;一腔疑问在姜馥的脑袋中炸开,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不是说我们是偷的吗?”
&esp;&esp;希利王的身躯抖了抖,难得地现出一些苍老来,
&esp;&esp;“这个玉镯既然他交付于你,就是你的。”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不动声色地扯开被她抓住的袖子,声音显得空阔又辽远:“跟他母妃一样,是个痴情种。”
&esp;&esp;“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份诏书不是给你的,你的父亲没你想得那么完美,他是个注重子嗣的人。”
&esp;&esp;“那灵妃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她死了,一个人。”
&esp;&esp;他有些疯癫地笑起来,很快带领着军士消失在纷乱的人群中。
&esp;&esp;巨大的信息量涌涨在姜馥的脑中,混杂交错,有个答案冲到她嘴边,她猛地扭过头,对上李砚的漆黑瞳孔。
&esp;&esp;里面有什么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